他带着点薄醉，声音很软，如水一般，流过心田，很甜的感觉。
顾秋杭感觉自己的心脏颤了一下，过了电一般，但并没有太久，他就清醒了过来。
因为他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酒味混杂着香水味，纷乱聒噪。
他克制着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听话了？”
贺汀轻声地：“我怎么不听话了？”
顾秋杭逼了过来，透过星月微光，他们能看得出对方模糊的轮廓。
他捏着贺汀瘦削的下巴，提醒他：“前几天我是不是说过，不要这么晚回来？是不是说过回来晚了，打电话回来，让司机去接你？你哪一句听到心里了？”
贺汀真的很奇怪，跟李乐相处了一个晚上后，他怎么还有心思来过问自己的事儿。
他推开他，伸手按开灯，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就看到顾秋杭正瞪着他的脸颊，并伸手在他脸上厌恶地狠狠揉擦。
那份力道揉疼了他，他侧头躲开了。
顾秋杭语气里满是愤怒：“你这满身的都是什么？”
贺汀这才仔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衬衣的胸口，领口，肩膀还有自己手背上都有鲜红的唇印。
摸了摸被顾秋杭揉疼的脸颊，记起那里应该也有。
他耸了耸肩，笑了：“只是出去玩玩而已，没什么。”
顾秋杭看着他，一双眼眼波沉沉：“玩玩？”
他冷笑一声，语气冰凉：“你太脏了，去洗干净，出来再说。”
贺汀因他的话蹙了蹙眉，却没说什么，他有些累了，只妥协地低下头，找了睡衣进了浴室。
热水冲在身上，朦胧的水汽笼罩在周围，让他觉得有些透不过气，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出来的时候，顾秋杭正侧坐在小沙发上，膝头摊着一本书，他并没有在看，眼神飘得很远。
贺汀的脸被热气蒸的白里透粉，正拿着一块浴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发。
发梢的小水珠总趁着他不注意就往下滑。
顾秋杭看不得他这副慢条斯理的样子，起身接过浴巾，把他的头发包住，几下便擦好了。
随即他又走进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把他按在书桌边的椅子上，打开风筒帮他吹干。
温热的风吹在发顶颈项，顾秋杭的手指温柔地在他头顶摩挲，很舒服，贺汀脑袋往下一点一点，就这么睡着了。
顾秋杭站在他身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关了风筒，做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动作。
他一指头狠狠地戳在了贺汀的后脑勺上。
看他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栽，心里却又一空，不由自主地探出手臂把人给抱进了怀里。
淡淡的香味冲进鼻端，瘦弱却柔软的身体抱了满怀，温热里带着弹性。
顾秋杭手臂更加用力，很想把他给勒进肉里，很想就这样把他给勒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