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文化太可怕,杨梅气质就是让人止不住流口水的气质。”
廖蔺忍笑忍得肚子疼,看向场上脸皱成包子绞尽脑汁想诗词的小杨梅果,移动的肉山、移动的蘑菇山他看她像移动的菜包移动的,想起在榕树林里的偶遇,起了逗弄人的心思,决定走前吓吓她,真期待看她炸毛的表情。
某人从小就爱招猫逗狗,现在就算当了战斗英雄,也改不掉这毛病。
薛妙不知道自己被底下人比作长了腿的吃食,她有些捉急,恐怕要输。季淑真不愧是书里的全能女主,连主席诗词都背得熟,宣传干事小王带领的三连不敌,早早落败,她们一连全靠大才子林峥嵘在撑着,剩下的人都是背景板,她一首没背,只有张着嘴膜拜的份。
季淑背完念奴娇昆仑后停了下来,向顾宇宁提建议“团长,我跟林峥嵘这么背下去没完没了,一时定不了输赢,我有个建议,不如就由我和薛妙两个队长换个玩法来最后一轮吧。”
薛妙这个气啊,这是猜出来自己不行,要压她,你想在顾宇宁面前表现,非要踩着我干嘛,我招你惹你了
真是不穿书不知道,玛丽苏跟心机婊可以是同一个人设。
顾宇宁也起了兴致“换个什么玩法”
“不如我们邀请一名男选手上来,我们两个以正常语速背五分钟诗,由男选手站在弧顶投三分球,最后男选手在我们停止时谁的进球多就算那个队赢。顾团长,我想邀请你跟我一组。”
底下人都很兴奋,集体高喊“顾团长来、顾团长。”
顾宇宁笑笑,没推辞大方上了场。轮到薛妙选人,她先冲人堆里的郝连长招手,郝连长摆手,“我打中锋的,远投不准。”又叫跟她最对脾气的二连长,二连长也摇头“小薛啊,我打篮球不行,扔铅球最厉害。”三连长说他胳膊短,几个指导员搞文职更不行。
肖副团长最近看薛妙很顺眼,看顾宇宁一直不顺眼,撸起袖子就要上,被他办公室干事给制止了,“您又近视、又远视,前天把负责职工安置的刘大姐认成管财务的小乔,要是输了,还输给顾团长不太好吧”真是的,也不看看是什么领域,就知道跟人家找别扭,这哪是找别扭简直是找虐。
人群里,有人不紧不慢站起来,“我来吧。”
廖蔺往那一站又高又帅,不知怎么回事,篝火的亮光仿佛只往他一个人的脸上照,整个人自带打光器,别提多吸引人了,一连的女知青都沸腾了,全体起立哗哗鼓掌,“廖营长必胜”薛妙于是就有了个外援队友。
她皱紧的眉头没放松,因为她自己是个猪队友。输了没什么,但惨败就太没面子了。
廖蔺衣袖都没往上撸,比薛妙放松多了,低头跟薛妙说“放心,赢他没问题。”
“可我会背的诗可能坚持不到五分钟。”她能背顺的勉强只有一首。
廖蔺“你脑袋里装的是果酱吗”这也是个语文课逃掉的主。
比赛开始了,薛妙开口“北国风光”背到“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差点卡壳,有人计数呢,卡壳十秒就淘汰,好在很快想起来,“江山如此多交还看今朝。”沁园春的词牌,统共就那些字,一分钟不到就背完了。下首背什么薛妙脑筋在急转。
另一块场地,廖蔺因为某个猪队友加快了投篮的速度,从他跟顾宇宁投篮的动作就能看出两人性格的不同,顾宇宁一板一眼姿势特别标准,而廖蔺单手投篮姿势特别写意。
团里没那么多篮球,砸完筐还得去捡球,落点控制不好捡球特别耽误时间。两人落地的球总能弹到在自己周身三米处,一看就是算过的,一首诗的功夫廖蔺已经投进五个,那边顾宇宁也不差,就比他少进一个,剩下就看薛妙的了。
比赛激烈,没人说话,场上只闻背诗声,间或还有篮球砸地的声音。
薛妙脑门都冒汗了,急中生智想起穿越之前福德居一位一吃高兴就唱歌的老歌唱家食客,唱的最多的是根据主席诗词改编的组歌,她听的次数多,脑袋里此刻闪出旋律,词也自动跟着蹦出来,可是必须跟着旋律背,否则就断片,但还不能托大长音违反规则。
于是小薛干事脚下打着拍,念出的长征组诗变了调,滑出了外国音,魔音入耳季淑被她影响差点忘了自己背的下句是什么,投篮的两人,直接扔了个三不沾,弹回来的球把旁边给计数的俩知青脑袋给砸了。
杀伤力这么大,罪魁祸首一无所知,摇头晃脑还越背越顺了。五分钟过去,薛妙意犹未尽,底下人想自尽。
管那么多,完成任务就行了。听一连的人在欢呼,难道廖营长赢了
看兴奋地跑来邀功的小姑娘,廖蔺抹了把虚汗,“多亏你,我今天打破记录了。”
薛妙咧嘴乐呵呵,“我也觉得我很厉害。”
“最低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