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
众人愣了几秒钟，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一次，
尖叫声、哭泣声、咒骂声，几乎能把飞机顶盖掀翻。
一片喧闹之中，一个空姐最先反应过来，大声问道：“有没有人会开飞机？”
有人战战兢兢地回答，“刚才那个女孩不是进去了吗？”
空姐扭头。
卧槽，不但进去了，而且把驾驶舱门都关上了。
另一个空乘人员试图用钥匙把门打开，未果。
还有人拼命拍打舱门，没人回应。
“她是去开飞机的吗？”李文旭双目失神，喃喃自语。
“应该……是吧？”苏培风不确定地说，“不然呢，还能是去干嘛。”
“可是，她会开吗？”
“……我们只能祈祷她会。”
纪维容当然不会。
对于飞机这种新鲜玩意儿，她连坐都没坐过，怎么会开？
所以她压根儿就没有驾驶飞机的打算，而是一边救人，一边紧急寻求外援。
机舱内，乘客的尖叫声持续不断，分贝越来越高。
他们在层层白云之中急速下降，直到逼近底下的那一片蔚蓝。
坐在窗边的人已经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海面了。
苏培风也呆呆地看着外面。
脑子里面什么想法都没有，也没有回忆起毕生的经历，然而来来去去，都是一个女孩的面孔，就像是认识了几辈子那样长。
奇怪了，这是谁啊？
又像纪老师，又不像纪老师。
眼神和气质像，五官不像。
他正在胡思乱想，忽听有人大叫一声。
这是混合着极度激动兴奋和不可思议的叫声。
李文旭一扯他的袖子，声音都变了，“苏总，你看，快看，外面！”
一个巨大的不明物体跃出水面，在蓝天碧海之间一晃而过。
“天哪！”
“你也看到了！”
“卧槽，啥玩意？”
“上帝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乘客连害怕都顾不上了，尖叫声此起彼伏。
“那是鱼吧？”李文旭叫道。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鱼？”
“我就只看到了一个鱼头……的一小部分。”
“我好像看到它的眼睛了！”
“幻觉，一定是幻觉！”
“对对对，人在临死之前就会出现幻觉！”
众人惊叹过后，突然想起了现在的处境，再次哀嚎起来。
就在这时，他们感觉到，飞机停止了下坠，一昂首，重新飞了起来，冲入云霄。
蔚蓝的海面越来越远。
众人：“……”
大悲之后，便是大喜。
许多人又哭又笑，强大的声浪充斥着整个机舱。
李文旭抓着苏培风的胳膊，激动得声音都哑了，“苏总，你看，你看，我们活过来了？”
苏培风“嗯”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着，刚才出现在脑海里面的女孩到底是谁啊。
好不容易，李文旭平静下来了，道，“苏总啊，你给点反应好不好。你这么淡定，显得我很low的。”
苏培风：“我只是充分信任纪老师的本事而已。”
李文旭：对哦。
他们之所以死里逃生，全是拜纪老师所赐。
“你说，她是不是真会开飞机啊？”
“不管她会不会。你刚才也见到了，驾驶舱都成那样了，她怎么开呢？”
李文旭：“……”
“所以，她到底干了什么？”
苏培风，“我猜，跟你们刚才看到的东西有关。”
“哪个？哦，那个，啊，那个不是幻觉吗？或者，是一团云？只是恰好长成了鱼的样子。”
苏培风鄙视，“这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文旭郁闷，“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可不可能的问题。这世上哪有那么大的鱼，蓝鲸都没那么大。”
却听苏培风悠悠道，“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你们看到的，估计是人家特意缩小之后的样子。”
李文旭：“……”
他也是接受过十二年制义务教育的人，自然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但是又一想，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