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辣喉的感觉,入口甘醇,入喉爽利,回味还有一些甜味残存舌尖,如同初春梨花雨落,令人心旷神怡。
“好酒。”涂菱不禁夸赞出声,并一口吞下杯中的酒。
顾弦放下酒杯,“梨花白虽好喝,也不能贪杯,这一杯足够保你今夜睡个好觉了。”
“老孟,您家这酒,甚美,甚佳。”涂菱第一次喝这么容易入喉还回味无穷的美酒,惊为天人。
老孟抱着酒葫芦大喝一口,挑挑眉,没有出声,脸色却比之前好看了许多。
……
涂菱是个有节制的人,顾弦说只饮一杯好,她便只饮一杯。
吃过晚饭,老孟将他们二人带到二楼住宿。
客栈规模相当小,二楼只有三个客房,也没有档次高低之分,全部都是极简派,只有桌椅和一张床的那种,连个遮挡换衣的屏风都没有。
老孟给其中两间客房点了灯,又送上洗漱的热水,一言不发地就走了。
涂菱推开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对面客栈的灯火,还能听见客人吃酒聊天的热闹,和这家客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天上的一轮朗月抬头可见,她靠在窗前发呆,夜风拂过,酒气也散了一些,微醺状态下整个人觉得特别放松。
“砰砰。”门外传来顾弦的声音,“是我。”
涂菱开门之后,给顾弦倒了一杯茶,邀请他一起赏月。
“你是不是觉得老孟的行事不符合修行者的常理,有些奇怪。”
两人静静看了一阵月色之后,顾弦突然开口。
“是有点不理解。”涂菱看着月亮周围飘浮着的一丝乌云,耸耸肩道:“可高人总是有自己理由的吧。”
“老孟与我师父是故交,我每逢下山办事都会来他这里吃顿饭,看看他。”顾弦在房中转了一圈,坐到了桌边,有些感触,“听师父他老人家说,老孟已经在这镇子里呆了三十年了。”
涂菱转过身,吃惊地重复了一遍,“三十年”
“没错,这三十年他都没有修炼,专心在这里酿酒,开客栈。”顾弦孩子气地转动着桌上的杯子,“据说他呆在这个镇子里,是为了等一个人。”
涂菱福至心灵,脱口而出,“难道是心上人”
顾弦点头,“听师父的意思,应该就是这样。老孟很早就是金丹修为了,他为了等那个人,疏于修炼,在这里足足呆了这么久。”
说着他露出茫然的神情,“难道这男女之情,竟比修行还重要值得吗”
涂菱没有说话,她看着眼前的明月,心中的震撼可谓不小。
原来,任谁都逃不掉一个情字。
可谁又能说清这值不值得呢
人的求生欲总是很强的,谁都不想死在这荒郊野岭。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发现此地有人,这个道士应该也有几把刷子。
小白对着蟒蛇的方向叫了几声,好像有些兴奋,亮了亮爪子,蠢蠢欲动想上前。
“小白,先别去,这蛇可能有灵力,还没死。”涂菱不是个冲动的人,在这种环境下,自保是大前提。
“救……救命……”虚弱的男声再次从蟒蛇的嘴里传出来,音色听上去很年轻,“救命……”
“怎么救”也许是这个人与蟒蛇殊死搏斗的韧劲与强烈的求生欲让涂菱有些触动,她脱口而出,“可我没有武、器。”
“……我……我这里有……”
话音刚落,只见蟒蛇的嘴被强行撬起来了一些,露出了火红的信子和一颗黑乎乎的脑袋,嘴里满是血和黏液,看上去恶心又恐怖。
紧接着一把短刀被扔了出来,恰好滚到涂菱的脚下。
这一扔大概用尽了道士的全部力气,他撑着蟒蛇头的手松了下去,蛇头再次合拢,而道士也发不出声音,不知是死是活。
涂菱把短刀捡起来,打开被黏液覆盖的刀套,抽、出刀的时候一道银光闪过,还伴随着“咻”的一声,自己耳旁的一撮头发被硬生生砍掉了。
看着刀面上印出自己有些脏的脸,涂菱咋舌,这也太锋利了吧!
--但既然捡了人家的刀,再不救人好像说不过去。
打蛇要打七寸,蟒蛇也不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