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队:“我说的退役,不是完全离开神盾局,只是时间分配的比重不同——如果有危及全世界的事件,我依然……”
托尼:“我懂,我懂。”
顿了顿,他低声说:“记住今天自己说过什么,队长。”
……
及至离开斯塔克大厦,回到自己空荡荡的小公寓时,史蒂夫还在回想托尼的话。
他伪装成一根不谙世事的百年冰棍,其实他是可以理解托尼的话的。
就像他上次差点一个没把持住,朝小乔告白的时候。
他甚至完全能想象小乔接下来的反应:
哭得红红的蓝眼睛先懵一下,然后慢慢往上抬;
呆呆地跟他对视好半天,以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
然后小乔会说:“如果你希望的话……好的,队长。”
他那时会停下来,也正是因为觉察到了小乔对他们的予取予求。
如果不是因为彼得未成年、导致小乔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可能彼得在第一次告白的时候,乔沃德就会懵懵懂懂牵住他的手了。
他亲着小医生湿漉漉的长睫毛,道德标杆在他心中摇摇欲坠。
但他到底是立住了。
这对小乔并不公平啊。
他心想。
小乔的经历,让他如此想要依赖和靠近超级英雄,哪怕分到一点点温暖,一点点光都好。
他刚刚出院那天,美队抱着这个小哭包哄了半天,虽然小乔什么都没说,可是委屈的蓝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
他们这些超级英雄,都曾在撕裂心扉的苦痛中成长。
每个人心里开着一个汩汩的血洞,不跟任何人说,只咬着牙去笑,去战斗,去带给这个世界他们最好的一切。
所以,小乔这种柔软到不敢碰伤任何人的性格,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会吸引他们靠近的。
当疲惫的英雄结束战斗回到家,一个又奶又软的小医生挨过来,絮絮地轻声问着今天的战斗,小心又温柔地包扎伤口——
再糟糕的一天,似乎都会变得明亮起来。
金发蓝眸的男人往自己的沙发上一倒,长腿曲起,蹬在空荡荡的茶几上。
他的公寓是神盾局为他买下的,不管是一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极少在这里落脚。
他永远是身在战场的士兵。
每次他睁开眼,不是在去往战场的飞机上,就是在枪林弹雨中。
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了点个人时间,靠在沙发里,静静想他这一年里,偶尔会做的清醒梦。
他梦见自己疲惫不堪、鲜血淋漓地回到家,然后闻见奶油浓汤的香味。
两只狗子吧嗒吧嗒甩着尾巴,在他脚边跑来跑去;
猫咪们在沙发上打盹,听到门响翻了个身,肉爪子伸直张开,继续呼噜呼噜睡。
看不清容貌的白肤青年踢着一双棉拖鞋,哒哒跑过来。
他们在比现在的公寓更加拥挤、更加有人情味的门廊里抱着,高大的男人把他抱得双脚都离了地,胸肌把甜甜的小糖包挤得晃晃荡荡的。
他腿上坐着一只猫,跟梦里的青年一起吃晚饭。
他们并肩洗碗,挤在一张不够大的沙发上看电视。
猫踩着他的肚子走来走去。
洗过澡以后,他把有点奶味的小糖包抱到床上,很温柔地亲吻他。
有时候他们做-爱,有时不做。
他的需求并不强烈,但他只是很想抱着对方入睡,看着青年埋在他怀里说话,看着他慢慢困了,漂亮的蓝眼睛合上。然后他再亲吻对方的发顶,沉沉睡去。
美队做这个梦的次数很少,多半是他回到这个公寓时做的。
很偶尔的时候,他从自己的床上醒过来,会下意识伸手往旁边捞一下,不过捞了个空。
他并不是那么渴切地想要开始感情,因为他本身就慢热又温和。
尤其当他从冰层里醒来,一切旧事离他远去,他从此再也没有渴求过什么了。
男人没开灯,仰靠在沙发上睡着。
他梦见很多年前的战场上,那个平凡农户的窗口,往雪地上投下一个温暖的橘色方块。
那个橘色方块投映着新的梦境,于是肤色奶白的青年,再次踢掉毛绒拖鞋,爬上他的沙发。
暖暖乎乎的一团,挤在他的臂弯里。
于是疲惫的蓝色大兵意识到,对他而言,小乔究竟代表着什么。
……
乔沃德觉得,复联里人气最高的,一定是黑寡妇……
因为当几天后,他结束任务回到原点,发现躺在信号发射器底下,红发黑衣的美艳特工……球球时,托尼的电话几乎是追着打了进来。
托尼:“宝宝你放着别动我马上就来接她!噢娜塔莎娜塔莎(碎碎念)……上帝啊我又信上帝了周末我要去一趟教堂(碎碎念)……”
乔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