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欠了多少钱?”凌烟问。
“不多不少, 也就一千万。”那光头说,“之前说好的是在今年十二月底还清, 现在已经快过年了, 别以为坐牢了就能躲过这笔账。”
“我卡里现在, 还有三十多万, 先给你。”凌烟说,“剩下的, 我这几天想办法。”
“三十万?”光头不屑地哼了声, “这点钱打发叫花子?不过看在美女识趣的份上, 下星期一前, 把剩下的钱打到这个账上,听见没有?”
“钱可以还给你,但前提是,你们不要骚扰我母亲。”她说,“有什么事情联络我。”
“行。”那人说,“你们凌家不是和傅家关系不错,这事我几天前也跟他说了, 也许你能跟他们拿点钱来!”
她嗤了一声, “那你觉得我们两家关系好, 你怎么不干脆找他们家要钱?”
那人语塞了一秒, “冤有头债有主……总之, 要是下星期一前没收到, 等着收法院传票,ok?”
“……”
凌烟转身离开, 她在医院楼脚的椅子坐下,过没多久,傅清正的电话果然来了,“傅叔叔,您好。”
“是的,他们刚刚来过了,这是个不小的数目。”
“可不可以请您调查一下这件事的真实性?我觉得这比欠款来得有些无缘无故。”
傅清正说:“之前我去探望过信嘉一次,他确实跟我提过这笔钱,你一时半会也拿不出这么多钱,需不需要我帮你们还先?”
他的语气,俨然关心后辈的长辈,言辞颇为恳切。
“谢谢您……”凌烟刚说完这句话。
傅清正立刻接话,“不过我有个条件,我看和傅悬挺登对的,他对你印象也不错,我看你们可以把婚给订下来,你觉得哪一天比较合适呢?”
他不是征求她的意见,而是直接问,哪一天比较合适。
很突兀的要求,又在她预料中。
傅清正态度挑明了,语气依然和善。
凌烟说:“您肯帮忙,我感激不尽,但是,这件事不需要麻烦您了,我可以自己想办法,所以您不需要给我提出条件了。”
她呼出一口气。
傅清正非得把她和傅悬捆在一起,她看不懂这操作,也不想看懂。
她隐隐觉得事情有蹊跷。
那边,铁栏杆外,刚刚对讨债的光头在那打电话,鬼使神差地,她贴近墙根。
“傅老板,刚刚我跟那女人说了,她也没跟我说会让谁给她还,要是她知道……”
那人说着说着,警惕地左顾右盼一秒钟,随后压低嗓音,不知道对着电话嘀咕些什么,凌烟极力竖起耳朵,什么也没听见。
那人嘴里“傅老板”?不会正是傅清正。
病房内,陆若舒坐起身子,“烟烟,怎么样了,那些人怎么说?”
“下星期一前还钱。”
“你不用担心这事,我刚刚跟你傅叔叔联系过了,他可以肖邦我们还,到时候……”
“妈。”凌烟说,“不要再提他了,他根本就是个笑面虎,钱这几天我会想办法凑够的,不需要求傅清正。”
“这是怎么了吗,怎么突然就对他这么讨厌?”陆若舒说。
“他的帮助从来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凌烟说,“他需要我付出代价,你知道是什么吗?”
………
cy公司总裁办公室。
秘书端了杯咖啡,放在桌上,“陈总,您的咖啡。”
“谢谢。”
秘书刚出去,有人敲门。
“进来。”
周淮之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慢悠悠走进来,“恭喜陈总喜提娇妻,抱得美人归。”
“谢谢。”陈靳扫他一眼,“工作时间,有正事说正事,ok?”
周淮之坐下,“这还真不是正事?”
“今天早上我头晕发烧,去医院打了个点滴,出来时碰见了一个人,你猜猜是谁?”
“前女友?”
“如果你觉得凌烟是我的前女友,我也不介意。”
“如果你可以滚出去,我也不介意。”陈靳放下手中的笔,“说重点。”
周淮之输完液出来,恰好目睹了光头和凌烟对话全程,他还把音给录下来了,“你自己听听她碰上什么了吧。”
陈靳听完录音,面上毫无波澜,“你最近闲着,帮我去查查这个追债的人,看看这个欠债是否属实。”
“行,反正我时间多。”周淮之说,“不过我猜测,这很傅清正那老狐狸,脱不开关系。”
“如果我没猜错,十有八九是他。”陈靳着,喝了口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放下杯子。他起身。
“你去哪?”周淮之问。
……
烟野城。
酒吧内气氛火热,音乐和酒的伴随下,人们愈发躁动,凌烟从中穿梭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