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江非倚轻启朱唇,朝他轻轻点了头。
之后她一眼便看见了小福子端来的东西,不由得又拧起了眉头。
这些天,魏琅总是会来丽轩宫发疯,一会儿说要带她去骑马,一会儿又说要带她去采天山上的雪莲。
她上前两步,抬了抬手,用葱白的食指将那东西轻轻挑起。
——马具
她无奈扶额,再往后走了两步,挑起另一件东西时,又兀自噎了噎。
——马服
眼前的马具和马服,她自是非常熟悉的。年幼时她随爹爹在外行军,便经常缠着江澈教她马术,这么一来二去,她便也掌握了一些骑艺。
一见着这熟悉的马具,江非倚心底的馋虫仿佛一下子被勾起。
虽说之前拒绝过魏琅许多次带她去骑马散心的提议,可当看见眼前的东西时,她的心底还是微微有些发痒。
“娘娘,陛下说了,待娘娘穿好这一身后,陛下便来带娘娘去骑马。”
小福子适时地上前,笑眯眯地说道。
闻言,她一下子将手中刚挑起一角的马具放下,撒了手,却突然变了脸色:“本宫可没说要随他去骑马。”
小福子一噎。
“娘娘。”
见状,一旁的黛舞用帕子捂着嘴,笑嘻嘻地上前,将那衣裳拎了开:“娘娘,那便叫奴婢服侍您更衣罢。”
自家娘娘的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当真是别扭极了。
江非倚推了推手,眉微微挑着,佯怒道:“什么时候倒教你做起主子的意思来了”
见着她微微有些愠怒的双眼,黛舞却是不惧,知道主子在假装生气,便故意将那衣裳重新推到小福子手里,欠身跪下:“奴婢错了!请娘娘治罪!”
她们这么一唱一和,倒是把小福子整得有些发懵,见着俪贵妃耷拉着一张脸,他便在心里头暗暗叹了口气,无奈上前,刚准备开口,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旋即,一声温润好听的男声从外面传来。
“你们几个,又怎得惹俪贵妃生气了”
魏琅抬手掀了帘子,转过一扇门,踏着晨光而来。
她抬眼,一下子便看见了魏琅腰间的佩玉,格外养眼。
“陛下。”
黛舞连忙一下子站起,往后默默地撤了几步。
见着魏琅,江非倚也是愣了愣,却见对方径直抬了手,从小福子怀里直接接过那衣裳。
他的嘴角噙着笑,缓步朝她走来,眼底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
“若是他们几个惹你生气,朕便来替你更衣。”
闻言,她的嘴角抽了抽。
江非倚立马接过那衣裳,皮笑肉不笑地应和着:“陛下言笑了,这种小事,何须烦扰陛下亲自动手”
江非倚看着魏琅眼中一闪而过的促狭,暗自咬碎了一口小银牙,看着众人识颜色地退了出去,她再便也忍不住,直直将那衣裳丢在地上。
一时间,恼羞成怒。
魏琅见状,不怒反笑,旋即轻轻叹了口气,弯下身子将那衣裳捡起来。
伸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还未吭声,只见女人突然开口:“药还放在原来的地方,熬好了,你去喝罢。”
女人的声音是一贯的冷冷清清。
本以为他会轻车熟路地直奔药而去,却没想到他却忽地垂下了眼睑,直直看着手里的衣裳。
半晌,一直缄默的他突然开口,道:
“朕来来去去挑了好几件,最后觉得,还是这件衣裳最适合卿卿。”
她疑惑地抬眸,却见魏琅已经将那衣裳整理干净,江非倚这才看清,这件小巧玲珑的衣裳的底纹,正是她最爱的红色。
正红色,如鲜血一般,娇艳得夺目,嚣张得刺眼。
旋即,她也才看清了魏琅身上的那件衣服,与往日的常服不同,他宽大的衣摆被束起,袖子也短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又干练。
她知道,这是马服。
一件白色的马服,样式是那件红色马服的男版的样子,两件衣服上的花纹都一模一样。
“卿卿,过来。”
她还在兀自出着神,却见魏琅突然逆着光朝她缓缓笑开。
他突然开口,声音如玉一般温润:
“过来,朕帮你穿上这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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