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看我吗不, 你不要看我！”男人语气很差，说着伸出手把那人的脸推向了另一边, 那双睁大的眼睛自然也随之看向了别处。
没了恼人的视线，男人的情绪缓和了不少，他拉开床边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从刚买的一袋橘子里拿出了一个, 他把橘子皮剥了, 又把橘子肉从中间分开成了两份，他掰了一瓣塞进嘴里, 牙齿咬下的瞬间, 甜味伴着几分酸味在嘴里散开, 他眯了眯眼睛, 似乎觉得味道不错。
一两分钟的时间, 房间里没了其他声音, 只剩下了咀嚼声。
橘子被吃的还剩下了两瓣时, 男人的视线瞥向了在床上的那人, 他起身把橘子塞进了那人的嘴里，塞的有些用力, 汁水顺着嘴唇溢出，在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记，一路向下，直至隐没在脖颈。
男人没有在意，塞完了橘子又坐回到了椅子上，他单手撑着下巴, 声音时高时低，“你知道吗我很害怕别人的目光，那些审视我的眼神，他们光凭外表就能将你分类，这不公平，我不喜欢，不，我讨厌这样，所以我啊，宁愿活在暗处，自由自在的，不用在意别人。”
“你也喜欢这样，对不对”
“你喜欢看我写的小说”
徐苒喝了口奶茶，颔首道：“是啊，你出版的那几本我家里都有，当年知道你封笔时我还挺惊讶的。”
裴泽霖缓缓开了口：“当初封笔是因为我哥，现在……我确实也没什么灵感了。”
徐苒点点头，塞了一个虾饺入嘴。
他看着她，突然发问：“你呢”
嘴里的虾饺太大还没咽下去，“嗯”
“当年的案子也结案了，真正的凶手也大白于天下，证明并不是你诬陷的，你不准备回去吗”
这大约是最近几天徐苒被问到的最多的一个问题了，当初相信支持她的朋友来问她，之前在g大的同事在感概完腾建宇伪装的真好，又表达了当年没有相信她的歉意后问了她之后的打算，当年事发后对她品头论足的记者打电话给她，希望专访她也问了同样的事。
这明明是她的私事，如今弄得但凡知道一些情况的人都要来插一脚问一句的地步了。
徐苒叹了口气，还是回答了他，“不回去了。”
裴泽霖听了，表情里满是惋惜，他呢喃着：“太可惜了。”
徐苒正低头吃着凤爪，并没有看到说这话时他的神情。
十分钟后，电话来了。
徐苒是在吃杨枝甘露时接到徐度电话的，恰好裴泽霖去了洗手间不在。
徐度打来电话是因为他查到了一点线索，“罗子安被杀后一天，腾建宇收到了一段视频，正是罗子安被烧的画面。”
这么说来，凶手不光在罗子安身上浇了汽油点火把他烧了，还在一旁看着他被烧时挣扎的模样，甚至拍了视频，再传给了腾建宇。
“真是够变态的。”
聊了几句后，徐度突然问她：“你在外面吃饭”
徐苒刚想问他怎么知道的，突然明白他应该是听到了别桌服务员上菜的声音，“是啊，在吃港式。”
“一个人”
“不是。”徐苒内心纠结了两秒要不要把裴泽霖的名字说出来，转念一想，好像也没必要瞒着啊，“裴泽霖请我吃饭，为了感谢查明了他哥的案子。”
“哦。”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徐苒总觉得听出了一些情绪。
“怎么了”
徐度的声音低缓，“那你欠我的人情准备什么时候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