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伦利安的大楼设计很是新颖。
高层带领林风眠弯弯绕绕爬了一会儿楼梯，才拐到一处隐蔽的电梯间。
微微冒汗的高层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听说是老板特意设计的，为了保证程序猿们的基本身体素质。”
程序猿们总是加班加点的，编起程序来秃头都没空治理，哪还想得起锻炼身体。
林风眠表示认同：“很不错。”
就这么一点路，高层都虚的发汗，身体素质果然不行。这位老板的想法虽古怪了些，倒是蛮实用。
并不知道林风眠认为想法算是古怪的高层咧嘴笑笑，很是骄傲地继续夸赞自己老板，“又能干又帅……每场游戏他都试玩，然后再指出哪些地方不够完美……”
林风眠心中难免泛起好奇。
电梯很快到达三十三层。高层又絮絮叨叨地说起老板很喜欢这个数字，林风眠配合地说好巧自己也喜欢。
门缓缓开了，一个女人站得笔直，眼神对上的瞬间，女人绽开职业微笑，“您好，林先生。”
高层错愕：“程秘书，你……”
他想问程秘书为什么过来。
程秘书是沈佑旭的秘书，办公室在三十二楼……她为什么会跑来电梯门口等着
“实在不好意思，林先生，”程秘书没理会高层，朝林风眠微微欠了欠身，“老板他临时有事脱不开身，派我来解释您的疑问。”
林风眠“哦”了一声，虽然老板有些好奇，但他更想知道问题的答案，换个人什么的无所谓。
程秘书示意高层回去工作后，把林风眠请进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很宽敞，阳光透过窗户，照得整个房间暖洋洋的，一只胖乎乎的橘猫懒散地瘫在地上。
“那是老板的宠物，也是我们休伯利安的吉祥物。”程秘书笑眯眯地介绍，端来点心和茶。
林风眠客气地接过，却顾不上喝，直接问道：“现在可以解释马赛克吗”
“当然可以，”程秘书微微一笑，“马赛克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游戏里一段很常见的代码。您也知道，生存游戏么，难免会有一些血腥或者十八禁的片段，一般是会模糊处理的。”
林风眠：“我记得有个玩家的鬼门关是断指，并没有马赛克，而我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程秘书尴尬地笑笑：“那这个人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林风眠顿了顿，“索吻算奇怪吗”
程秘书：“……”
实不相瞒，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感觉生活真玄幻。
刚才老板把她喊上来，吩咐她向林风眠解释马赛克，程秘书就觉得很奇怪，老板明明下令把人请上来了，却要临时当个逃兵
根本不像老板的一向作风。
她不敢多问，就只问了问老板马赛克究竟是什么。
沈佑旭无奈道：“你知道我以前在游戏里捏过脸的吧，上局游戏里，那张脸成了一个朋友的鬼门关……别人看到的却是我糊上的马赛克代码。”
程秘书当然是知道的，询问道：“那我……嗯……就说是违禁画面吗”
“行。”沈佑旭思考一下觉得凑合，又拿一台崭新的通讯器递给程秘书，“你把这个送给他，里面有我的号码，跟他说以后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联系我。”
通讯器同样是休伯利安有名的黑科技产品，价格高昂。有人喜欢用星际小说中的“智脑”称呼，但在休伯利安，大家只是简简单单地叫成通讯器。
“还有，千万别在他的面前提我名字。”沈佑旭又叮嘱一句，才把怀里抱着的橘猫放下，快步走进休息室，合上门，门后传来闷闷的声音，“你去电梯前等他吧，辛苦了。”
程秘书：“……”人生好奇幻啊，这还是她认识的老板吗
不过老板既然躲起来了，她这个做员工的总不能拆台，认认真真地去接人，自然无比地编瞎话，却又被林风眠的两个字打成恍惚状态。
索吻
老板
林先生
人生真的好奇幻啊……
“可能有点，”程秘书含糊不清地应下，把通讯器递出去，“请收下这个，里面有老板的联系方式，如果有疑问您随便问。”
程秘书笑吟吟地喝茶，一脸工作完成的轻松。
林风眠：“……好。”
好歹比原来解释不出来强点。
他收下通讯器，谢绝程秘书起身相送的好意，一个人乘电梯下去。
回去的路上，林风眠看到不少人手上都带着游戏手环，不少学生叽叽喳喳地讨论，连几个老人都乐呵呵地聊天，内容也是“九死”，处处喧闹。
九死的受众似乎变得又扩大了。
到了宿舍，贺逸却不在。林风眠乐得自在，拿出纸笔将几个问题仔细地誊写在笔记本上，犹豫地拿出通讯器，看着上面已存的唯一号码，却并没有发消息。
还是明天再问吧。
林风眠简单给自己做了晚饭，又给贺逸留了一份。
帝都大学的住宿条件与名气好的不差上下。住的是两室一厅的简单公寓，有独卫，能做饭，林风眠不止一次觉得，就算不论谢仲尔，他的选择也是十分正确的。
铺床准备休息的时候，林风眠听到有人敲门。
“贺逸”林风眠隔门询问。
贺逸声音很低，带着浓重的疲惫：“是我，林林。”
“你去了哪里”林风眠打开门，看到贺逸眼睛通红，下意识道，“吃饭了吗，我给你留有一些，热热吃吧。”
“不用，”贺逸哑声道，“林林，你之前最想去的那家公司，复试通过了吗”</p>
林风眠察觉到一丝奇怪，说：“通过了啊，一毕业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