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与卧室共两趟结束, 金不换感觉自己的魂灵和身体都不再是自己的了,李一马随手套上一件宽大烟灰色kimono, 去浴室放水给她泡澡, 顺手拿镜子给她照了一照,她没想到自己脸上还带着妆, 防水睫毛膏晕了一脸, 看着狼狈又好笑,跟个鬼似的。
她平时一直化眼妆, 估计在哭的时候妆就花了, 眼线及睫毛膏顺着眼泪水在脸上流淌出两道黑色小河流,她自己看不见, 但他却全程对着这张滑稽花脸,前后来了两场, 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坐在浴缸边沿上,用自己的男士洁面乳把她脸上的妆一点点卸去, 在他的手下, 她拔得有点过细的眉梢露出来了, 鼻尖淡淡两点雀斑露出来了,下巴上总是以粉底遮住的一颗小小黑痣露出来了,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在他面前展现出毫无修饰的、多少显得有点寡淡的素颜, 她有点点不好意思, 双手环住胸,坐在水中,像只可怜兮兮的猫, 脸才别过去,就被他扭转回来。
他手势温柔且耐心地帮她卸脸上的妆,像是随意聊天一般的和她说话,语调淡淡,口气却不容置疑:“以后不要去随便招惹公司里的同事了。”
她“嗯”了一声,心情莫名低落下来,之后没有再说一句话,洗完澡,吹好头发,爬到床上默默躺下了。
她上床之后,他去冰箱里取冰淇淋出来坐到她旁边来吃,见她盯着自己喉结出神看的小眼神挺可爱,忍不住喂了两口给她吃,她犹豫着小口吃冰淇淋的样子看上去又很好笑,所以他低头亲了她,是巧克力的味道。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的样子,李一马被猫和金不换两个同时吵醒。抱脸虫每天早上准时六点醒来,先跑去飘窗那里蹲着,凝视东方升起的太阳,大约一个小时候,准时跑到床上来找他踩奶,不管他乐不乐意,就往他肚子上一趴,呼噜呼噜开始忘情踩,一边踩一边还往下流哈喇子。旁边躺着的金不换被抱脸虫的动作惊醒,迷迷瞪瞪的捉住他一条胳膊,下口便咬,力道不重也不轻,刚好够给他胳膊上留下两排细碎牙齿印。他有几下被咬疼,但没抽出,就由她去。
平时一个抱脸虫已足够粘人,这猫连吃猫粮都要他用手亲自喂,偶尔没时间,它会把猫粮一颗颗叼在他旁边,然后在他身边吃。现在又多了一个更加难缠的缠人精,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默默忍受。
许久,猫踩好奶,旁边的女孩子咬完他整条胳膊,然后一齐放过他。猫去观赏外面的风景,女孩子重新睡过去了。
早上八点一刻,金不换从沉睡中被李一马叫醒。她睁开眼睛,发现早餐已经放在床头了,是烤面包片和果汁,以及一个水煮蛋,aya不在,估计他也只会做这些了。
她坐在床上,把小餐桌搬到面前来,慢吞吞吃完面包,喝完果汁,再慢吞吞爬起来找衣服穿。
昨天的衬衫纽扣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所以只能穿他的衣服,衬衫下摆扎进裤腰里,当成oversize穿正好,收拾打扮完毕,顺手喷了下他的香水,一大早就沐浴在清晨的雨后森林中,感觉不赖。
他经过,看见,蹙眉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问:“怎么”
“穿我的衣服ok,但是香水不要乱用。”
她本来就是存心的,看他表情,倚在门框上,幽幽道:“今天外出办事,上午都不在公司,不会被在意你香水的那些‘朋友们’察觉到,放心好了。”
他瞟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光着上身站在她在旁边剃须,两人默默各做各的事情。
片刻,他收拾好,去外面,经过她身后,拍了一记她的屁股:“快迟到了,动作快点。”
“今天怎么上班,一起去也没问题”
“我有事,请假两天。”
“咦,你为什么不去,有什么事”
他在穿西装,造型含蓄且内敛的衬衫袖扣随着手腕动作在西装袖口若隐若现。扣好西装纽扣,他才回头与她说:“我今天回佛山,然后从佛山去香港一趟,后天回公司上班。”
“什么事,很重要么”
“家里的一些事情,不是很重要。”他顿了一顿,才说,“就是有点麻烦。”
“两天事情能处理好”
“应该不能。”
“那怎么办。”
听他多少有点吊儿郎当的讲:“走一步算一步。”
她化完妆,穿着他的衬衫出门而去,到门口,驻足,回头看着他,幽幽说:“哎,听说过么,蟑螂交/配后,雄蟑螂就会为爱献身,让雌蟑螂把它吃掉。”
他轻嗤一声:“那你肯定没听说过袋鼬这种动物。”
“袋鼬怎么啦”
“make love的时候,雌鼬有很大几率被雄鼬抓咬致死,如果死掉,雄鼬就会把她当成美餐。”
她在脑中想象着在交/配时被抓咬致死的雌性成为雄性美餐吃下肚的情形,他抬腿顶她膝盖:“这么晚了,还不快点走,在等我吃掉你吗”
两天后,晚上七点出头,李一马如期归来,车子距离畅园大门还有一点距离时,就看到地铁口坐着抽烟的金不换。
他叫司机停车,放下车窗。金不换无意间一抬头,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的脸,不禁傻笑了起来,揿灭烟头,下一秒,就往他这里跑过来。
李一马从车上下来,问她:“怎么在这里”
“下班后没事,就到这里坐坐。”</p>
“晚饭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