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烫的呼吸近在咫尺。
周可可喂食银河的手不觉松动, 递出的玉米棒险险要掉落,它灵巧地一伸脑袋,稳当当地衔在了嘴里,大口大口咀嚼。
她本能地笑了一下, 却呆呆怔怔, 懵懵懂懂的。
“惦记什么?”
她一面问, 一面装作若无其事地弯下腰从桶中拿出了新的玉米。
成年的烈马进食的速度, 真的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呢。她心不在焉地想着, 却不知为什么, 自己的脸一阵一阵发烫。
惦记什么?
她恍惚知道了答案,却没能得到他本人的回答,他捧住她的下巴,将她朝着自己的方向微微一转。
然后, 就在这露天的草场上接了吻。
没有多余的铺垫,缠绵从开始就来得缠绵, 唇瓣被湿濡地舔舐,男人的舌头将她撬开, 温柔地在交缠的唇齿间探索, 勾弄。
女孩闭了眼,手中的东西再次滑落。
这一回,小银没能够精准地接住, 那只饱满的玉米棒将将从鼻子前擦过, 落在了围栏前的草地上, 滚了两滚,
它温顺的眼睛低低垂着,从鼻腔中发出几声哑哑的嘶声。
周可可也发出了两声微不可闻的呜咽。
易寻的吻缱绻而悠长,她被他吮吸着,最大限度地往后偏着脑袋,纤细的脖子费力地伸得长长的,领口白皙的皮肤露出一小片来,当平原上的风从那里吹拂而过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折断了。
绵软的唇瓣是呵护,勾人的舌头是撩动。
她享受却难以承受,只能在着迷与晕眩中被来回折磨,交替不休。
一吻完毕,周可可已是重度缺氧。
她终于被转回去面朝向他,还没怎么抬头看男人的脸,就一头就栽进了他的怀里,久久站立不稳。
“呼——”她伏在他的胸口,长长地呼吸着,背上传来他的轻抚,一下又一下。
他也摸了摸她的头顶。
“可可还是个小孩子。”
他是用一种怜爱的口吻说出来的。
听在周可可的耳里,倒正印证了先前的猜想,那让她异常的敏感,一下子就抬起了头,脸红红地反驳:“哪里小了?”
易寻没有回答,手指揉捻过她同样红的耳垂,背对夕阳,他脸上的轮廓被笑意浸染,显得分外惊艳。
她心慌意乱地再次垂下了头。
“……我要赶紧走了。”
那倒让易寻的眉心蹙了一下:“去哪?”
周可可今天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见完了律师,之后还有美食博的经纪人等着一起共进晚餐,如果早知道易寻要回来,她不会把计划安排得这么满。
然而现实就是,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很近很近。
“你坐了一天的飞机,一定很累了,要不然先回去休息吧?”她恳切地给了建议,当然,要不要听是易寻自己决定的事。
由城郊到市中心,途径绕城高速,再开过长长的一段通过闹市的路,易寻脸上没见疲态,反倒是周可可靠在他肩上打了会儿瞌睡。
车到了一家商场前,徐徐停稳,她歪着头朝窗外张望几眼,打了个哈欠。
“谢谢你送我过来。”女孩从易寻的肩上直起身,搓了搓脸,“不然马场那么多人,我还要排队打车,肯定会迟到的。”
——先前一个劲儿地让他先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说“打车很方便”的是她,现在说“要排队”的,也是她。
他看着她拿起了背包,目光中情绪不明,她倒是先对着他甜甜地笑了一下:“我走啦。”
刚下车却立刻转了身,一脸凝重地敲了敲车窗,易寻坐了过去,还以为她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冰箱里有我焖好的羊肉,你可以热一下吃。”周可可俯身下来,煞有介事地向他叮嘱道,他静了静,便笑了。
“知道了,去吧。”
和经纪人的见面一直是近期积压的重要待完成事项之一。
周可可最近一下子增加了好几项业务,需要再商议商议合同的细节,加上她目前的粉丝增长处在了一个井喷的状态,经纪公司也想与她进一步达成新的合作方式。
“这是设计公司给小欧包做的包装打样,如果你也没有意见,我就让他们那边批量生产了。”要谈的事情很多,等着上菜的时候,顾桐就开始一样一样地与她核对,“年前我们先做个宣传预告,年后正式上市。嗯可可,你的视频拍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