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季舟舟翻了个身，刚要睡着，就听到顾倦书慢吞吞声音“渴了。”
“水在左边床头柜上。”季舟舟好心提醒。
顾倦书沉默一瞬“你递给我。”
“水就在你手边。”
“头疼。”
“”行吧，季舟舟翻了个白眼，等眼睛适应黑暗后摸索着走过去，将水杯递给他。
顾倦书喝完躺好，等季舟舟到沙发上后，又一次开口“睡不着。”
“那就硬睡，你得好好休息。”季舟舟一脸嫌弃，嘴里冒出来话却又特别温柔。
“头疼。”
“”季舟舟决定装死。
“明天早上，奶奶如果问起，我可能会实话实”
“不如我给您讲故事吧，顾先生不是最喜欢听故事了。”季舟舟假笑着打断。
黑暗中顾倦书唇角翘起一个小弧度“好。”
季舟舟嘴角抽了抽，翻了个身对着沙发背，闭上眼睛开始讲，怕涉及到自己剧本核心梗，干脆就把这段时间热播电视剧揉在一起，反正也只是讲给顾倦书一个人听，版权问题也不存在了。
于是顾倦书听了一个女装大佬嫁给男主后、又和男主继妹恋爱最后生个闺女嫁给男主故事，跌岩起伏程度是他追剧以来从未经历，虽然最后因为季舟舟犯困有些烂尾，但仍然让他意犹未尽。
“最后闺女和男主结婚了，坚持要男主随自己叫爸妈，男主接受不了，就离婚了，全剧终”季舟舟困得声音都含糊了，却还是坚持讲完了
顾倦书安静盯着天花板，许久之后冒出一句“真好。”
季舟舟强打精神“都be了，哪好”他喜欢虐文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睡前故事了。”
季舟舟一顿，想起周长军口中，母亲去世以后顾倦书糟糕生活，隐隐叹了声气。人设要有悲剧色彩，读者才会心疼喜欢，可对于人设本身而言，这种悲剧人生实在是太糟糕了。
然而再糟糕，她以后该怎么写还是会怎么写，因为对于她而言，这些人确实只是纸片而已。
“之前没发现你这个天赋，以后还会给我讲吗”久久沉默后，顾倦书突然开口。
季舟舟指尖动了动，没有开口说话。
顾倦书没有等到回答，幽幽声音从床上传来“我头疼，要是奶奶”
“讲讲讲，”季舟舟头疼打断他话，“顾先生以后什么时候想听，我就什么时候讲。”
顾倦书这才满意，闭上眼睛睡觉。这下轮到季舟舟睡不着了，他要是一直拿头上伤威胁自己，她是不是得一直妥协
“顾先生”季舟舟试探叫了一声。
“嗯”
见他还没睡，季舟舟松了口气，可怜巴巴开口“我有些睡不着。”
顾倦书似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了，嘴角轻轻勾起。果然，季舟舟迟迟等不到他回应，干脆自己哽咽一声，唱开了这场大戏“我太愧疚了，没想到一个无心之举，会伤到你，你现在肯定很疼吧”
“嗯。”
“”不指望他会回头安慰自己了，季舟舟叹息，“我知道顾先生不忍心跟我计较，但如果我不受罚，我会更加愧疚，这样吧，下个月生活费我不要了，您让周叔叔给你多买些好吃补补怎么样”
“一个月”
季舟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那两个月”
“至少三个月。”
“行。”季舟舟咬牙，只要能把这事平了，一切都好说。
然而这个世上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预料到，比如后半夜，顾倦书因为过期可乐开始拉肚子，而房门紧闭，除了应急药物什么都没有，导致他直接折腾了一夜。
不过好消息是，吐了几次后，牛奶药性没了。
天亮后，季舟舟端着一杯热水，小心放在脸比纸白顾倦书面前，讨好笑笑后提议“这样吧，我再赔你三个月钱”
“三年之内，你都不会再有生活费这种东西。”顾倦书幽幽盯着她。
季舟舟“”虽然罪有应得，但混这么惨情妇，除了她也没别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