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盼娣点头,“可以啊。”她心情好,还补充了一句,“要是她也有喜欢的兴趣,也可以一块学。我来出钱。”
亚琴高兴得整个人飞起来,“谢谢妈!”
第二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许同林和李盼娣带着四个孩子去了少年宫。
少年宫的兴趣班很多,各种年龄段的孩子都有。
过来接待他们的老师,带他们参观,“你们看看有什么想学的。孩子感兴趣,学起来也会事半功倍。”
亚琴对书法很感兴趣,长丽没有特别喜欢的,只好跟她报一样的。
亚舟到了乐器班非要老师帮他看看自己有没有才华。
老师当场让他彪了下嗓子,他闭上眼,陶醉地啊啊啊啊一通。
睁开眼一看,众人齐齐捂耳朵,一言难尽看着他。
老师说话委婉,“男孩子在青少年期会变声,你现在练这个有点早了。”
亚舟没听出话外音,乐了,“那等我变完声再学。”
老师脸都绿了,
亚舟一眼相中摆放在墙角的架子鼓,“我学这个!”
老师迟疑起来,“你还小吧。手上没什么力气。”
亚舟脾气上来了,执拗地看着他,“我就学这个!”
许同林上前打圆场,“老师没事,这小子手上有力气呢。就让他学吧。”
老师一脸复杂看着他。这么点孩子,你就让他学这个。怎么当家长的?这不是揠苗助长吗?
其他孩子都选好了,唯有亚棋没选好。
老师便向她推荐小提琴,“这个不错,许多小姑娘都学这个。”
亚棋摇头不高兴。
出了音乐声,老师带队们看绘画室。
这边老师正在教水彩,亚棋歪着脑袋看着老师给孩子们出题,“这是一位姑娘,请你们给她搭配一身衣服。”
底下上课的学生年龄不尽相同,但看得出来,她们是那种学了两三年了。
要不然也不会考色彩搭配了。
底下的学生们都在练习。接待老师让亚棋也上去试试。
讲课老师便把自己的那份让给她画。
亚棋在脑子里回想了下,很快涂鸦一笔,她不太会画衣服的形状,画得是最基本的衬衫款,下面是到了拖地长裙,整个拉开模特的身高比例,显得很窈窕,颜色更是大胆,上面亮黄色下面紫色。
年轻小姑娘都喜欢亮一点的颜色,用色也很大胆,但是这姑娘这么小居然能搭配出这么舒服的颜色,确实让老师很震惊。
讲课老师试探着问,“你想报绘画班吗?”
亚棋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点头,“行吧!”
虽然有点勉强,但最终还是报了。
回去的路上,李盼娣搂着亚棋,“虽然我想让你多一条路,但是如果你真不喜欢,可以不用勉强的。”
亚棋摇摇头,“我不勉强,我挺喜欢画画的。”
李盼娣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们做一件事一定要认真,不能马虎。时间是最宝贵的东西,一定要花在刀刃上。”
亚棋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很给面子的点头表示同意。
出了少年宫,许同林回店继续卖粮食,由李盼娣送孩子们回家。
一行五人到了家属区,正巧碰到周大妮站在院子跟人吹嘘,“哎哟,一开始我真以为开店会赔死,可谁成想,居然好了。”
有人追问,“那你一个月挣多少啊?”
周大妮挺直胸脯,眼尾扫到李盼娣,轻声咳了咳,拿腔拿调地说,“你们一定不知道。我一个月拿到这位数。”她比划了下手指。
有人猜测,“五百?”
一个月挣五百已经不错了,比打工要钱。
可谁成想,周大妮翻了个白眼,大声道,“错!五千!”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捂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哎呀,粮店真那么赚钱吗?你再跟我们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挣到这么多钱的?”
李盼娣无奈摇头,这人莫不是疯子吧?挣钱的路子居然告诉别人。
周大妮却摇头,“哎哟,这挣钱的法子怎么能跟你们说呢。我们家也是赔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才挣钱的。”
李盼娣松了一口气,好在这人还没蠢到家,还知道捂着点儿。
就在她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周大妮却装作刚好发现了她,拍着大腿嚷嚷起来,“哎哟,二弟妹,二弟开店也有好几个月了,他一个挣多少啊?”
李盼娣翻了个白眼,扭头朝她讪笑两声,“我男人还要给人发工资,他进的东北大米到现在还剩下大半呢。本都没捞上来。还谈什么赚啊。”
周大妮乐疯了,捂着嘴奸笑两声,“哎哟,二弟妹,我说你也真是抠门。自己店开得那么好,怎么不教教二弟呢。”
李盼娣拢了拢头发,“他不让我插手。”说完,自己的手似乎被谁握住,她低头一看,居然是亚棋,“亚棋,怎么了?”
亚棋低下头,满脸愧疚,“妈,我错了。我不该埋怨爸爸的。”
爸爸开店亏本呢,她居然还这么不懂事。真是太不应该了!
李盼娣摸摸她的脑袋,“没事,爸爸会体谅你的。等你爸爸把大米都卖出去,他就有钱了。”她顿了顿又补充,“妈妈也挣钱。虽然咱家买不起太奢侈的,但是大多数东西还是买得起的。”
亚棋点了点头。
送完孩子,李盼娣扭头往外走,周大妮还在院子里讲。亚舟转了转眼珠子,往三婶家跑,没一会儿,苗翠花出来了,冲着楼底大吼一声,“周大妮,你给我滚上来!”
众星捧月的周大妮差点吓死,拍着胸口,一脸的心有余悸,待听到是婆婆,当即腿软,扶着别人站稳了身体,才讪讪上了楼。
四个孩子一边两个趴在门外,屋内两个孩子坐在饭桌上写作业,孙柔佳在一旁监督。堂屋里,苗翠花把周大妮骂得狗血淋头。
到了晚上,累了一天的许同木被亲妈逮过去教训一通,回屋又跟周大妮吵了一架。
“我们店好不容易才挣了钱,你居然跟人吹嘘,你是不是疯了啊?”
周大妮嘴硬,“我哪疯了。明明就是挣到钱了。上个月整整五千块钱呢。”
许同木没好气地道,“可是去除水电,税费,房租,也只有一千二而已。”
城中街的店面比城关街房租贵了三倍。人流量也很多。但是去那边逛街多是些谈恋爱的情侣,几乎很少有人会买粮食回去。
许同木看到二弟走街串巷兜售大米,他也有样学样,销量才上来了。要不然还会一直亏下去。
周大妮嘴里振振有词,“一千二也比打工强啊。你去深圳,人家一个月只给你一百六。我们两人一个月就挣一千二。很划算了呀。”
许同木脸色变了变,“那你也不应该到处跟人说啊。你傻啊,发财的点子跟别人讲。要是他们也学我们去城中街开店怎么办?”
周大妮这下子是真的慌了,“那怎么办?”
许同木瞪了她一眼,“你在跟人吹嘘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周大妮想了好几分钟,不确定地问,“不会吧?兴许他们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呢?”
许同木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拿不出来那么多钱。你以为谁跟你是的花钱大手大脚的?”
周大妮忐忑不安好久,直到真的有人去城中街租铺面,也要开粮店,她这慌乱的心终于东了实处。
她找上门去跟人家算账。
可她会吵架,别人也会吵。倒是谁也没占上峰。
只是那店盘是盘了,粮价却升了一波,那家卖了两个月,亏了一千多块钱,不敢再亏下去,将铺子转租给别人不干了。
回来后,那人又跟周大妮吵了一通,说对方有意害她。又是一笔烂账。
周大妮却是幸灾乐祸,“谁让你不安好心。没有那金钢钻,就别那瓷器活。你们两口子不会做生意,活该你亏本。”
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听说亏了本,当下不敢再尝试,纷纷打退堂鼓。
倒是有一部分人起了借钱的心思。
之前买房子,大部分人把家底都掏空了,有的家里孩子要娶媳妇了,钱不凑手,就想着找邻居借。
周大妮和许同木挣到那么多钱,就是他们的首选。
临近过年,累得昏天黑地的两人回到家,连口热饭都没嘱上,就遇到一波来借钱的人,别提多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