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
青灵子:“……”
陈毛秀为了帮家里的生意最近还在学车,整个人晒得乌漆墨黑,老远在村口看着都没认出来,等走近了,他还伸手比划了一下江深的头顶,颇有些郁闷:“你们练跳舞的怎么长这么高”
话音刚落,就又看到了江深后头的白谨一。
狗毛扬起脑袋:“……”
白谨一微低了下巴看着他道:“你好。”
“……”狗毛笑的一脸僵硬,“还、还是打拳击的长得高呢……”
谭玲玲和江落山已经把江深的房间重新修整了一遍,铺好了地板,为了白谨一睡得下,连床也换成了2米的。
饶是白谨一从小被伺候惯了,但乡民们的热情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特别是沈树宝回来后,整个三家人里除了他被当少爷似的供在客厅里坐着,其他不论男女老小都忙进忙出,宰鸡杀鱼。
江深似乎还怕他无聊,抱着tony鸡进来陪他。
“好歹是白二的爸爸。”江深一本正经道,“有点亲属关系的,你们好好联络下感情。”
“……”白谨一低下头,和脚边的大花尾巴公鸡两两对望。
tony鸡昂着头走了一圈,脖子一耸一耸的拿鸡嘴去啄他脚上的鞋。
白谨一忍着让它啄了一会儿,突然对着一只鸡冷冷道:“这双鞋要2万块。”
tony鸡抬头看了他一眼,鸡勇无畏的再次低下了头。
白谨一:“……”
因为人太多的关系,大家干脆聚在院子里吃晚饭,十几双筷子齐上阵的往白谨一碗里夹菜,白谨一哪怕是拳王的胃口,此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吃得顶到了喉咙口后,又被谭玲玲劝着喝了一碗老鸭汤。
晚饭后的乡里没什么太精彩的夜间活动,青灵子还有画没画完,狗毛被叫去了农家乐帮忙,沈树宝回来的急,赶的累死累活还帮忙杀了鸡鸭鱼,困得差点没在饭桌上睡着,于是也早早先回了屋里补觉。
江深见白谨一吃的太撑,提议道:“我们去散步吧”
问谭玲玲拿了些零碎,两人沿着田间小路上走,与城里不同,乡下的月亮星光比路灯还要亮堂,江深买了两根冷饮与白谨一边吃一边走到了租书店门口。
老爷子还开着店门,看到江深,扶了扶掉到鼻梁上的老花镜,豁嘴笑了下:“哟,回来啦”
“爷爷。”江深喊人,白谨一也跟着喊了一声,他们站在店门口没进去。
老爷子手边的挠痒棒还是江深前几年买的那根,用的有些旧了,手柄也磨得光滑。“您在看什么呀”江深探进头去问。
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智能手机,页面显示的是微博,他藏了藏,不给江深看:“没看什么……去玩儿去吧,待我这儿做什么。”
江深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对方藏的严实,也只好作罢:“那我们去玩了呀,您早点关店。”
“知道了知道了。”老爷子不耐烦的挥手赶人,他等江深走远了,才又打开手机,眯着眼仔细在#小天鹅生态保护基地#的超话上签了个到。
江家的麦子已经都收了,麦秆铺在田里,金黄灿烂的一片,江落山在田中间堆了个谷堆,江深踩下田埂回头看着白谨一:“要不要下来”
白谨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
江深促狭道:“脱了吧,两万块呢。”
白谨一坐在田埂上脱鞋,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江深:“你跟tony说悄悄话的时候,我听到的。”
白谨一挽起裤腿,把鞋拎在手里:“我不是不舍得鞋,我是怕踩坏了田。”
江深也光着脚,他走在前面,拉着白谨一的手。
麦秆虽然有些扎脚,但又厚有暖和,江深将谷堆前面的一小块空地踩实了,才让白谨一坐下,两人脑袋抵着脑袋,一起抬头望向夜空,星辉和月光撒在了他们的身上。
“我天鹅湖练好了。”江深突然道。
白谨一转头看着他。
江深站起身,他弯腰脱了上衣,绑在腰间,赤裸着胸膛,站在白谨一的面前:“我想跳给你看。”
白谨一坐正了,一时有些摸不透江深的意思:“现在”
江深笑了下,他没有回答,前后脚站成了丁字,然后注视着白谨一的双眼,慢慢地躬下了腰背。
重新编排过的《天鹅湖》只需要跳中间高潮的那一段独舞,虽然脚下是金色的麦秆,江深也没有穿舞鞋,但他的舞姿仍旧清隽而空灵。
江深在跃起时,目光与白谨一交汇,他的腰肢柔韧有力地旋转,双臂展开,宛若天鹅翅膀,弯盖过了头顶。
“天鹅”试探着靠近,“王子”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洁白的羽毛,却又被灵巧的避开,而如此几经试探了之后,“天鹅”终于放下了他的骄傲与心防,优雅乖顺地跪伏在了“王子”的脚边。
不知多了多久,江深终于缓缓抬起了脑袋。
他的眼眶微红,脸上满是汗水,月光笼着他迷人的脊柱线条。
“白谨一。”江深的嗓音微哑,他维持着跪伏的姿势,轻声的颤抖着,“我热爱舞蹈,像热爱这片富饶沃土,丰收喜悦,山林细雨和亲朋好友一样。”
“但我更热爱你。”他哽咽着,一字一句的道,“我的灵魂永远无法自由,因为,它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