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寄虽然吃惊,思维却并未受到影响,他很快反应过来“那刚刚的oifor”
裴俞声没有再隐瞒“那也是特意挑选的牌子。”
“他们的设计师下半年会来国内参加一个交流会,你想的话,也可以去见见他。”
祁寄懵懵的,脑内一片混乱。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他真的没有想到,为了自己,裴先生居然能周全这种程度。
向前,向后。一切祁寄可能遇到的、可能需要的,裴俞声都想到了。
“先生”祁寄讷讷的,被惊到几乎说不出话来,“原来那么早就”
裴俞声笑了笑“其实比这更早。”
祁寄曾经问过为什么是自己,裴俞声那时就说过,第一次见他,第一次看他打架从很早很早以前,裴俞声就已经心动了。
而且不管多少次,他都一样会为祁寄心动。
祁寄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他想起了自己药效期间被治疗的事,那时倘若没有裴俞声的配合治疗,祁寄也不一定能安全逃脱危险。
那时他们才只见过三次,那时祁寄还裹着一身冷漠坚硬的壳。
那时裴俞声就爱上了他。
祁寄一时语塞,又有些手足无措,裴俞声看出了他的局促,什么都没有再说,只牵着男孩的手,把人领上了二楼。
“来,我们继续逛。”
他的体贴倒是让祁寄着实松了一口气。
二楼是起居室和工作区,比起一楼,这里的空间更私密了些,熟悉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各处都有两人的痕迹。
平日里惯用的钢笔、格外偏爱的墙上挂刀还有那只祁寄最熟悉的长条猫咪抱枕,此刻也正好端端地摆在卧室里。
玫瑰别墅里消失了的那些最熟悉的东西,都出现在了这。
于是家的感觉又凝实了几分。
虽然二楼空间很足,但两个人却只有一间卧室。裴俞声没有提起这个问题,祁寄也就没有注意,只继续逛到了工作区。
和卧室不同,两人的书房并不在同一间里,不过他们的书房都分别给对方预备了能留下来待在这的空间。
两人先去的是祁寄的书房,这是一间画室,室内配色相当大胆,非常能激发灵感。祁寄一进来就认出了这里的设计这是他之前一次以“书房”为命题时的设计灵感,也是他自己最想要的风格。
这里的每一处陈设,每一抹亮色,都能让祁寄放松自己,惬意地呼吸。
而且现在再看,祁寄又发现了和当初生出灵感时不同的感受。他回想起来才发觉,这个设计当初做时其实曾经融入过自己治疗期间使用的那个画室的风格,但事实上,他当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记忆里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间画室,只记得自己曾经和爸爸在那个画室里度过了很多快乐的时间。
现在祁寄自然也已经清楚,给他准备画室的并不是他的爸爸。
而是帮他治疗药效的裴俞声。
所以真要算起来,新别墅的这间画室应当算是两人一起搭建的一个工作场景。
于是两人就一起把这个房间逛了一遍,打量完室内,他们又走到了窗边。
从这个位置向下看去,正好能看到草莓园的一角,更多的则是另一个玻璃房。那个玻璃房同样是恒温环境,里面摆着绿植,还有一面紫色的墙。
但等祁寄细看之后才发现,那并不是紫色的墙,而是一株开满了紫色碎花的藤蔓。
那是一墙的紫藤花。
现在离紫藤花开还有段时间,但温室内温度适宜,紫藤花便提前开了,浓烈得像一道紫色瀑布,日光照耀下来,紫藤花上闪动着金色碎光就仿佛是瀑布上的粼粼水光。
祁寄长在北方,没见过开得这么盛的紫藤,不由一愣。
身后响起了裴俞声的声音。
“这株紫藤已经栽种三十多年了,每次开花都很漂亮。”
“三十多年”祁寄惊叹,“怪不得它会开这么多花。”
“明年会更多。”裴俞声说,“紫藤的花一年比一年开得多。花匠说,紫藤很长寿,这一株还可以活一百多岁,开一百多年。”
祁寄喃喃“这么久”
裴俞声说“不只是紫藤,很多花都是多年生植物,即使枯萎了,第二年依然能盛开。”
祁寄微愣,不只是因为男人逐渐靠近压上来的气息,还有对方的话。
他意识到裴俞声并不是在随口感叹,而是在回答着什么。这种感觉很快便应验了裴俞声低声道“所以不需要怕花枯萎就不种下种子,祁祁,你看,它每次开败了,下一年还会开出更漂亮的颜色。”
一个轻吻落在了男孩单薄纤细的后颈上,激得他一阵颤栗,撑着窗台才勉强站稳。
“先、先生”他含糊不清地唤着,语言在此刻如此苍白无力,不及肌肤相贴的半分缱绻。
于是他便只能用身体做出了回应。
我把种子种下去了。
我不害怕。
因为一点小意外,新家的参观在二楼书房被中断了一会儿,等再继续时,天边已经夕阳西斜,到了傍晚时分。
裴俞声最后是把人抱着离开的男孩的双腿已经在止不住地打颤,腰也软得不像样子,虽说没有进行到最后,但一次用手一次用嘴,两次的消耗也足以让祁寄无力迈步,对这里的窗台都生出了些许阴影。
参观也不急着一天完成,裴俞声就将人抱到了自己的书房。把男孩放在软椅里,陪他一起看夕阳下的草莓园。
这是裴俞声刚刚答应过的事要带人从上面看一看石子平台的全貌。
祁寄窝在软椅里,酸软得最厉害的其实不是腰和腿,而是他的手指和手腕。他不太了解两人的时长差距,见男人不想弄伤他所以没做最后一步,就鼓足勇气,磕磕绊绊地主动提出学着对方的方式用手来。
结果他一直等到投射在脚边的日光从暖黄色变成橘金色,窗外晚霞都烧红了半边天,仍然没能等来想象中的信号。
最后,还是裴俞声怕他手腕劳累过度,换了一种方法让祁寄得到了解脱。
等这么弄完,祁寄也是真的没了一点力气。被抱到另一间书房时还有些视线涣散,过了许久才终于看清了窗外的草莓园。
夕照绚丽,浓重一笔挥洒在鲜艳的大片草莓之上,像是给颗颗草莓细致地抹上了一层蜜。被这醉人的景色吸引,祁寄这才稍稍集中了些精神,看向了这个对他来说十足梦幻的大礼。
祁寄的书房能看到大片的紫藤,而这个房间则能看到草莓园的全貌。除了大片藏在绿色中的鲜艳红果,最显眼的还是那个石子铺成的正圆。祁寄这时才终于看清了那些不同颜色的红蓝宝石拼成的图案
那居然是一颗太阳。
夕阳照耀下,晶莹剔透的玉石光芒闪烁,熠熠生辉,仿若一颗真正的太阳嵌入了地表,不断发出柔和的光亮。
祁寄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总觉得这个此刻如此漂亮耀眼的太阳很眼熟。
他的记忆力一向极佳,只不过因为刚刚消耗太大,才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等看清书房正中水晶柜里的东西时,祁寄就猛然想起了这种眼熟感从何而来。
水晶柜中放的不是豪酒名表,也不是古玩字画,而是一层厚厚的细砂。细砂上镶着十几块石子,这次的石子不是刚玉,而是海边货真价实的鹅卵石。
除了大小,这些石子所组成的图案,与草莓园正中石子平台的颜色纹路分毫不差。
这居然是两人第一次在海边小木屋过夜时,祁寄送给裴俞声的那个太阳。
而且祁寄还发现,这并不是之后模仿还原的图案,而是那天祁寄亲手摆出的那些石块。不只是石子摆放位置分毫不差,就连祁寄当时无意间找到的一颗颜色极为特殊的橘黄色鹅卵石,都被原封不动地被从海边搬到了这座别墅,郑重地放进了水晶柜里。
难怪他会觉得草莓园那个石子地面的图案有些怪,风格有别,线条也有些拙朴。
原来就是按照他当时拼的太阳还原的。
祁寄刚刚哭过,嗓子还疼着,现在就更说不出话来了。但他在水晶柜和楼下草莓园间来回移动的视线已经吸引了裴俞声的注意力,男人帮他拨了拨微微汗湿的额发,问“记起来了吗”
“这是当时你送我的太阳。”
祁寄点头,艰难地开口“它怎么会在这”
“我很喜欢,就把它搬了回来。”
裴俞声伸手圈住男孩单薄的后背。灿烂的夕阳余晖里,他们并肩看着天边和地面上两颗美丽的太阳。
“后来第一次,你回答我,说我是太阳,而你只是被太阳照耀的行星上的一颗砂石。”
裴俞声放轻了声音。
他与这日落一样温柔。
“可是祁祁,你要知道,我的太阳是你给的。”
“它也是用石头拼成的。”
他声音轻缓,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度。
“这才是我们俩的太阳和石头。”
祁寄彻底愣住了。
他怔怔地,无从反应,仿佛被这夕阳时分的阳光镀了层金色油彩,封进画中,动弹不得。
唯有思绪止不住,停不下,飞快地运转着。
刚刚看见紫藤花时,祁寄还在想,没料到裴先生这么在意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但他现在才发现,不只是一句话,其实他的每句话,都被男人牢牢记住了。
再用最妥帖的方式来回答。
用瀑布般流淌着的紫藤花,用水晶柜和草莓园里金光璀璨的太阳。
用填满了祁寄心口,让他再不会动摇的爱。
身体还软着,直不起腰。祁寄撑不起身子,只能伸出了手。
还带着酸麻的手指也稍稍有些僵硬,幸好还能动作。在男人的注视下,祁寄轻轻用手指贴住了对方的唇,然后收回来。
吻在了自己唇上。
一个间接却主动的亲吻。
是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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