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说这事的时候,正在屋子里找地图。要说把人遣了重新派人过来,他倒是无所谓的,那些人说是遣了,其实哪里真的能遣出去,最多也不过是打发到一些偏僻的坊司去做些活计罢了。
不过是觉得惠妃这手伸的未免也太宽了,指派什么人过来哪里轮得到她做主。
撇开是否别有用心,太子现在倒是也不急着去应付这些。她们给自己找麻烦,难道他就不会原样还给她们的儿子。但事情真要是这么办了,这个后宫还不得乱套。
而且现在距离除夕可是没多少日子了,操办太子妃册封典礼倒是显得有些仓促了。未免一些细枝末节被疏忽掉,太子还特特去叮嘱了一番礼部官员。
至于八阿哥有可能不配郭络罗氏这事,太子倒是又去找了皇上。他觉得,就那夫妻俩留着他们彼此相互祸害就是了,没的去糟蹋老五老七。
“你的意思是,郭络罗氏还应该指给八阿哥。”康熙倒是没想到太子竟会为了这事特特跑过来一遭。
太子说是,“咱们皇阿哥,要配哪个是配不上的。只不过五弟七弟出身略好些倒是实的,加上他们也是有外家可以依靠,这反而显得八弟有些单薄了。但是郭络罗氏的父家也算不上是顶好的,安郡王若能得了八弟这个外甥女婿,想来以后也是会全力帮衬,这于他们家也是体面。”
康熙说:“你设想的倒是周到,咱们旗人中还真有些自视甚高的,要是给胤禩配个身家显赫的,他在家不定要反被辖制,到时候家宅不宁也未可知。这么一比对下来,郭络罗氏同胤禩倒是绝配了。”
太子便说是这个理。
这事又这么被翻盘了回来。
太子心情大好,回去也不自个儿找地图了,而是着海嬷嬷带几个人去找,总归是在屋子里没跑的。自己则是去让人去给三阿哥传个话,让他出城去静明园接太后回宫。
三阿哥正伏在他福晋的肚子上听动静,冷不丁得了这话,也是十分的不得劲儿,“他自己怎么不去呢。”
三福晋就推了三阿哥一把,“这么点小事值当你这样。”
三阿哥就坐到另一边去烤着碳火,“你懂什么,这大冷天的,谁爱出门啊。去玉泉山泡汤的时候没见想起我来,跑腿的事儿倒是又惦记着我了,他怎么不去叫老四呢。”
这不是无理取闹嘛,“去接太后呢爷,您搞清楚来好嘛。”
三阿哥便啧了声,让人拿氅衣暖帽过来,临出门的时候好生交代了他媳妇一回,“天冷就搁屋里待着,爷去去就回。”身后也只听三福晋叫他路上慢点的话。
太子还没回屋,海嬷嬷倒是有些慌张的跑了过来,还让李吉把左右都屏退了去门上守着。
太子看着这阵仗不免发笑,“后头有什么撵着嬷嬷了不成。”
海嬷嬷只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瓷器来,神情凝重的说:“这个是方才奴婢在替太子爷找地图的时候无意间翻出来的。”
“这是什么。”太子打开瓶子看了看,闻了闻,里面虽然什么也没有,但却有一股残留的药味,淡淡的,似有若无。
海嬷嬷擦了把头上的汗,“依奴婢所见,这里面原本装着的应该是避子药,其中红花的味道尤浓。这是有人在害福晋呢?”想想就惊怕不已。
太子一把握住了瓷器,“还有谁知道此事。”
“除了奴婢,并无旁的知晓。”也是怕声张出去,所以连找太医确认都不敢。
太子却只是挥了挥手,一个人坐在那儿沉思了起来。
直到傍晚的时候太后回宫,才出门去相迎,面上也没有展露太多的情绪,还同寻常那样,把太后送进宫,还赖着要留下来用晚饭。
太后笑骂道:“你个猢狲,我这坐了半天的马车也累了,可没功夫再留你们用饭,你们夫妻俩要用饭就回自己宫里去用,只别在这儿闹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