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手沏了杯新茶递出,“找我也行。说吧,什么样的怪事。”
吕念红面色一肃,紧张道,“我怀疑自己撞鬼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宋婧心说,鬼们白天行动不便,晚上才出来活动,要想撞到可不容易。
“是真的!”吕念红加重语气强调。
“上个星期五,我吃过晚饭,打算去商业街逛一逛。正常情况下,快走十五分钟,慢走二十分钟,肯定能抵达。可是那一天,我走了足足四十分钟,然后回到了住的地方……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么!”
“会不会是迷了路”宋婧曾经遇见过这样的客人,自己路痴,非要说妖怪戏弄他,“虽然晚上街边有路灯,可前几天雾很大,可见度极低,摸不清方向也是有可能的。”
“不会。”吕念红双手交叉握紧,固执表示,“那条路我非常熟悉,闭着眼睛都能走对。”
“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明明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出现在绝对不该出现的地点。”
“就好像感官被蒙蔽,看见的、听见的全部是幻觉。又好像时空混乱,不同街道被连接到一起。”
“唔……”宋婧不置可否,耐着性子问,“还有别的怪事发生吗”
“宅在家里玩网游,插头被人拔了。”提起这件事,吕念红忍不住咬牙切齿,“从上个星期五开始,游戏期间,插头被拔了不止一回!”
“原以为是插头松动,但事后检查,确定东西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后来我试着用胶带把插头固定住,没想到动不了插头,它就按开关键强行关闭。”
吕念红越说越来气,怨念十足。
“还有呢”
吕念红抿了抿唇,“跟朋友约好去看电影,结果走到玄关,死活打不开房门。叫人来修,锁匠半道迷路,折腾大半天才把锁撬开。”
“追连续剧追的好好的,网页突然自动关闭,word文档被恣意打开。”
“有时手机会收到恐吓短信,说什么不许出家门。回过头拨打发件人电话,会发现是空号。”
“除了被鬼恶作剧,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合理解释。”
“一星期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宋婧问。
“没有。”吕念红正色道,“被捉弄后,我反复回想过好几次,确定自己什么都没干,就是按部就班地生活。”
宋婧不语。回想不起来,可能是什么都没干,也可能是犯了忌讳而不自知,“有没有跟人结怨”
吕念红老实回答,“印象里没有。我的职业是编剧,大部分时间待在家里写剧本,不怎么跟人接触。”
“编剧么……”宋婧垂眸沉思。
“有什么想法”吕念红面含期待。
宋婧淡漠道,“不管是什么东西捣乱,不管它有什么目的,抓到就行,其余的可以之后慢慢拷问。”
吕念红,“……”
清玄宗道长果然不是常人,见解相当独到。
“如果能把鬼抓住,那再好不过。”
“清玄宗的收费标准可不低。”宋婧提醒。
“没事,报价吧。”吕念红豪迈道。
“跑腿费(辛苦费)十万,事先支付,事情成不成都不退还。如果问题顺利解决,事后再支付二十万作为报酬。红包看着给,金额不限,没有也行。”
费用高低往往跟任务难度挂钩。
像林元动不动就是车祸、意外,收费就比较高。像吕念红这样的,价格会便宜很多。
“可以。”吕念红爽快地答应了。
转账完毕,她问,“现在方便么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走吧。”
宋婧把道观大门关好,挂上“今日有事外出,谢绝访客”的牌子,然后与吕念红一起坐车离开。
宋婧走后不久,天马拍打着翅膀,在庭院里轻巧落下。
它姿态优雅,容貌i丽,漂亮的像是一幅画。可惜,嘴里叼着只破旧葫芦,生生破坏了美感。
将葫芦搁在地上,天马“咴咴”叫了两声。
等了好一会儿,道观里安静极了,毫无回应。
“咴”它提高嗓音,又叫了一次,然而依旧没有反应。
天马急了,脚掌在空中虚踏,绕着道观快速跑了一圈。
主殿、厨房、卧室、后山……它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就是找不到宋婧。
最终无可奈何地回到庭院,前脚轻踢地上的葫芦,表情闷闷不乐。
以前不管什么时候回道观,想见的人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面前。可现在,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天马找了个角落窝着,尾巴一甩一甩,心情十分郁卒。
亏它吃完佛跳墙还想礼尚往来,送她灵泉水喝。这人倒好,出门也不知道说一声,不晓得它会担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