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卖豆瓣酱是有原因的,从丝绸之路末端的大月氏回到陇西,这段路不可谓不长,绝大多数时间,江观潮他们的伙食只是干巴巴的饼以及粗糙的盐粒。
古人这么吃倒没什么感觉,但江观潮这个现代人是真的受不了了,他绞尽脑汁鼓捣出了豆瓣酱,好歹让面饼子有些味道。
但他没想到的是,张骞和堂邑父吃到豆瓣酱之后,几乎感动得热泪盈眶,直呼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醢。
醢读作hai,意思是酱,早在春秋战国时期,酱就存在了,不过都是些肉酱鱼酱,只有王公贵族、殷实的人家才能吃到,江观潮有幸吃过一次,味道非常的得难以言喻。
比他的豆瓣酱差远啦!
站在历史巨人肩膀上的江观潮从小小的豆瓣酱中发现了巨大的商机。
……
章二娘非常守信,一刻还没到,就带着布匹来了。
这年头的人们还习惯以物换物,除了铜钱之外,布匹、粮食都能承担“通用货币”的职责。
她说:“哎,江郎,你还有多的豆醢不我思量着二斗太少,你还是给我四斗吧!”
江观潮微微一笑,提起木勺说:“早就准备好了。”
章二娘买到豆酱,眉开眼笑,看向江观潮的表情更好了,她无不惋惜地说:“江郎何不就在我们河东留下来我们这水草丰美、气候宜人、平安和乐,是安居之地,更不肖说我们这的姑娘也长得很好。”
“江郎若有意,想成家立业也很简单,你若走了,我可舍不得。”
先前就有女郎打听江观潮的年纪还有他从哪来,后者婉拒说自己喜欢云游四方,这次只在河东停留两旬就要走,真是伤了一众女郎的玻璃心。
旁边的小贩调笑说:“是舍不得美姿容的江郎,还是舍不得他卖的豆醢”
章二娘作势要打那小贩。
……
江观潮只摆了一个上午的摊,豆瓣酱就卖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已经是河东有名的卖货郎,不少娘子还从附近郡县赶来,专门买他做得豆酱。
卖完今日份的豆瓣酱后,他就把大缸往平板车上一推,往暂时租住的院落去了。
在入郡之前他就新腌了好几缸子豆酱,江观潮把缸搁在院落中,又经过几日发酵,味道理应变得更加醇厚。
次日上午,又开了缸新的豆瓣酱,他用筷子沾了一点豆酱,便往嘴里送,想看看这缸酱能不能卖。
淡淡的咸鲜味随风弥散,农户搭建的草屋旁,有丛茂盛的杂草,风吹过,杂草丛动动,不多时,竟然从中绽放出一只猫脑袋来!
这猫怕是巴基斯坦沙丘猫的祖宗,扁脸,大耳朵,毛为浅金色,眼旁两条漆黑的线,贯穿整张脸。
他先嗅嗅鼻子,空气中的豆瓣酱味让他心旷神怡,扁脸都舒展开了,猫儿恨不得伸出舌头,一品其味,但等下一秒,待他看清楚尝酱的人,却忍不住露出獠牙,出离地愤怒了。
猫主子:大胆刁奴!你竟然躲在此地做酱!
还不给朕吃!
真真是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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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猪日记:朕今天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