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若是觉得妾身可以,那不如就妾身来做这个媒人如何”一旁一直坐着没说话的将军夫人蒋氏见寇世均面色为难,便笑着开口问道。
蒋氏身为大将军夫人,也有诰命在身,同安国公夫人谢氏比起来也不差什么,若能得她出面为江成瀚为媒,安国公那边想来也不敢轻视江成瀚,在婚事上也不至于太被动。寇世均也是个护短的,能对江成瀚有好处,他自然是乐意的。
“夫人不嫌劳烦,自是再好不过了。”寇世均为难之色顿消,笑道。
“将军客气,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左右妾身闲着也是闲着,难得有这等大喜之事,便凑个热闹是了。”蒋氏笑道了一句,身为妻子,为丈夫排忧解难本属应该,更何况她对江成瀚本就印象不错。
江成瀚站起身,郑重对蒋氏行礼拜谢:“成瀚谢过夫人,辛苦夫人了。”
“不必多礼。”蒋氏虚扶了江成瀚一把,随后又笑道:“说起来,妾身送嫁出去了三个女儿,这替人娶媳妇却还是头一遭,说不准也会有疏漏之处,章妈妈最是懂这些,就请她来说一说吧。成瀚你也听一听,心中也好有个章程。”
“是。”江成瀚道,就是蒋氏不说,他自己也是要寻人去问的,虽说寇世均说会找人帮他料理婚事,蒋氏更是替他做媒,但他自己也不能就这么撂手不管,什么都丢给人家。
“将军,夫人。”章妈妈依着蒋氏的吩咐,上前行礼后便开始将婚嫁的规矩历程,一样样详细的讲了出来。
江成瀚虽然没成过婚,但也看过别人娶妻,是以对婚嫁也多少有些粗略概念,知晓要请媒人去对方家提亲,还要下聘礼,以及最后的迎娶拜天地洞房等等,但如今听章妈妈一细说,才知这之中还有诸如纳采、问名、小定、请期等许多繁琐的仪式。
好在寇世均会派人来帮他,蒋氏也愿意为他做媒,不然只他一个人,只理清这些事情,就要头都大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说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功夫,才大致结束,蒋氏让章妈妈退下,而后看向江成瀚,道:“这些事虽然听着繁琐,但一样样按着规矩来,也不麻烦什么,只现下有两件事得你自己拿主意。”
“夫人请说。”江成瀚道。
“这第一件,就是聘礼。虽说这聘礼代表着男方求娶的诚意和对对方的重视程度,自是越丰厚隆重越好,对方也会觉得有脸面。不过你的情况安国公府也是知道的,想来不会在这上面过多苛刻。到底准备多少合适,你自己来定就是,若有为难,也可同我与将军来说。”蒋氏说这话时打量了一下江成瀚的神色,见他并未露出什么屈辱不堪之色,心中稍安。
江成瀚的家世到底和安国公府是不匹配的,但这话她却不得不说出来,总要同江成瀚讲得清楚明白,让江成瀚心里有个底,将来去和安国公府那边,就是再听到些什么,也不必担心了。好在江成瀚果真如寇世均所说,是个心胸宽广不拘小节的性子,并不曾放在心上。
江成瀚自问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对于自己和安国公府的差距再清楚不过,且他也一向不重视这些,自然也就不会将蒋氏的话放在心上,只点点头,面上依旧认真的听着,心中则暗暗思量起自己的家底来。
蒋氏便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将来大婚之礼的地点。你现下在京中没有宅子,若是在将军府内办礼,我和将军是无妨,但寇氏宗族那里怕是不能同意在府中正院办礼,只能在偏院之中,如此难免显得有些怠慢。我倒是有一处陪嫁的两进院子,离大将军府也不远,只隔了两条街,虽久无人居,但一切都还完好齐整,你若不嫌弃,打扫装饰一番,用作办礼之处,也是可行的。”
蒋氏如此为他细心安排,江成瀚心中十分感念,再次起身行礼拜谢道:“劳夫人费心了。”
“哪里,难得是你一辈子的大喜事,总是要尽善尽美才好。”蒋氏笑了笑,又道:“你若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先回去好好想一想,待明日再给我答复也可,只是也别太晚了,若是让安国公府那边久等了,也是不好。”
他们是迎娶的一方,总是要主动一些,不能等着安国公府先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