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静书笑着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随后又对江成瀚道:“蒋夫人送来的人不能怠慢, 我让郑二套马车亲自送她们回去如何郑二是我陪嫁的一个下人, 原是家中马房里管着车马的。”
“也好, 就依你。”如今婚事了了, 又有颜静书带来的下人,自是不用再麻烦将军府的人,颜静书如此安排, 江成瀚自然没有意见。
颜静书便扭头看向堂下一个穿着褐色短打高瘦黝黑的中年男人, 道:“你去套马车,亲自送乔妈妈几位回将军府, 路上小心,万要妥善送到才是。”
中年男子也就是郑二当即行礼道:“是, 奴才记下了。”说罢便转身出了堂屋,套马车去了。
乔妈妈几人自是对着和江成瀚和颜静书又千恩万谢了一番, 随后便回了住的屋子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外人都走了,就剩下自己人, 江成瀚就将他买的那两个小厮指给颜静书看,都是十七八的年纪, 一个高些的叫方平, 一个胖些的叫林东,看着都是本分老实的人。
颜静书照例也给了两人一人一个红包, 随后就将自己的陪嫁下人介绍给了江成瀚。
除了领了差事离开的郑二, 还有两个贴身侍奉的丫鬟, 一个叫纹锦,一个叫纹绣,原是国公府绣房里技艺最好的两个。
因着颜静书没学工女工,颜老夫人便特地挑了这两人给她,日后做衣裳也好,缝补裁剪也好,也省得找外面的裁缝,不方便也不放心。
除了这两个小丫鬟外,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郑氏以及一个二十岁的青年郑虎,他们和郑二是一家子,正好是一对夫妻并一个独子。
郑氏有一手好厨艺,颜老夫人想着日后颜静书到了宁城一时怕是不习惯当地的饮食,便选了她出来,又见她丈夫善养马驾车,儿子郑虎也是个机灵能干的,日后给颜静书跑跑腿正好,就将这一家子都给了颜静书。
五个陪嫁下人,和以往国公府的出嫁子比起来,可以说的上是寒酸了的。但江家人口简单,本就用不了太多的下人,再加上颜静书还惦记着前世在宁城时江成瀚买来服侍他的人,有心想要将这些人再找回来,便劝住了颜老夫人,没给他安排太多的陪嫁。
认完了人,颜静书便让这些人退下各自忙去,他和江成瀚则回到了新房里。
随后颜静书将装着自己嫁妆单子等书册的黄花梨箱子抱了出来,打开后取出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放到了江成瀚的面前,然后道:“这些是我的嫁妆,你要看一看吗”
江成瀚笑道:“你的东西,你自己收着就好,不用给我看。”
颜静书点点头,却道:“你既不看,那我念给你听也好。唔,衣服布料、首饰摆件这些琐碎的我就不说了,当初你下的聘礼里有六千六百两的聘金,祖母把这些银子都添进了我的压箱银子里,最后凑了个整,总共是三万两。另外还有京中的宅院两座,一座是两进的,另一座有五进,嫁妆单子上那一百零八件的黄花梨和紫檀木的家具以及一些大件笨重的摆设如今都放在这座五进的宅子里。祖母说了,以后咱们若是能够回京,便住在那座五进的宅子里就是。
再有便是朱雀街和吉祥街的铺面共五间,京郊凤凰山脚下温泉庄子一座,北郊、永城、默县三处庄子共有六个,其中水田总共有一千六百亩,桑田两千一百亩,林地一千一百余亩,山头十二座……”
颜静书滔滔不绝的说着,江成瀚却听得暗暗咂舌。
他几乎掏光了自己的家底才置办了那将近八千两银子的聘礼,而颜静书这光压箱银子就有三万两,再加上他在之前办嫁妆的时候也多少了解了一些,那些什么朱雀街的铺面、五进的宅子、凤凰山的温泉庄子,在这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更是有市无价有钱都未必能买到的东西。
但江成瀚此时哪里知道,颜静书最初的嫁妆其实还没他的聘礼多,能得到如今这些,也是很颇费了番功夫。
原本谢氏当家的时候,国公府的账面上拿不出多少银子给颜静书办嫁妆,但沈氏当家后,从谢氏的嫁妆里清点出不少或是不在谢氏当初嫁妆单子上,或是账目对不上的财物,如今这些东西自是从哪来的都回了哪去,也就是国公府的库房里。
账上有银子了,颜老夫人便做主从新拟了颜静书的嫁妆单子,当然,以颜老夫人的护短的性子,这嫁妆单子上自然是只有添得没有减得,不但说通了安国公,以颜静书将来随夫北上,手里多些银子最是重要,将原地的两万两压箱银子又加了一万,还为了有地方放那一百零八件家具,又特意从自己的私产里挑出最大最好的这处五进的宅子给了他,另又有其他种种的贴补自是都无需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