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人注意到景休悄悄走开,现在这个队伍里的氛围很紧张。
大大咧咧的聂羽是没什么感觉,刚才她全程在看远处开屏的孔雀。
路子依声音很轻地跟聂识说话,“我真的没想到杜茗姐竟然会这样……其实我觉得杜茗姐很酷来着,穿衣打扮都很性/感,化妆技术也非常成熟,不像我,我穿什么都像个学生妹,也不是很会化妆,总是素面朝天。”
聂识抿着唇,眉头微皱,像是在听她的话,但对她说的话略有不满。
“我哥一定很难过吧。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他这么难过。杜茗姐怎么舍得让像我哥这么优秀的男人难过。”路子依只以为聂识皱眉是在对杜茗不满,厌恶杜茗。
而聂识想的却恰恰相反。
他真的不明白,她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哥是很优秀,可是跟他说干嘛让他心里添堵不舒服吗而且背地里对她未来的嫂子说三道四,这种行为不觉得很像长舌妇吗
他对路子依的好感达到了一定程度后,现在开始平稳下降。
听着听着他便不愿再听下去,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抱歉,我妹又跑没影了,我得去找找她,以免她闯祸。”
话是这样说,但这只是不过是一个暂时走开的借口。
他实在不想再听她说一些意义不明的话了。
路子依正说的高兴,却突然被他打断,心里一阵烦躁。
聂羽聂羽又是聂羽,他妹妹的事情就有这么重要
他妹妹都已经十五岁了,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他一直去盯着
路子依在心里埋怨,却也不反思一下自己都十八岁了,还喜欢天天粘着路子轩。
一行人慢吞吞终于来到了篷房里,这个篷房里是一大片空地,里面摆置了一些投影设备,摆了几排桌椅,看的出来这是设置成了一个小型的观影场所。
他们进入后就能看到里面有许多人,大多是今天来这里参观的朋友。
而杜茗坐在其中一张桌子的边上,脸色苍白,虚弱的靠在椅背上,双手无力的摆在椅子扶手,换上了新的纱布,被红色液体染成血色的纱布被泡在一盆温水里,把温水也变成了血红色。
杜茗的大嫂叶天意端着一碗鸡汤,愤愤的劝她:“你为了给路家那小子一个惊喜,熬什么补汤,做什么满汉全席,把自己的手弄成这样,现在我让你喝一点自己熬的鸡汤怎么了”
大哥杜玉也愤怒地一锤桌子,桌面上的一桌好菜都震了一下,“凭什么要受这种委屈你说说,茗茗亲自给我们下厨房做饭的次数巴掌都数得过来,我们珍惜都来不及,凭什么要让路家那小子这样糟蹋茗茗的一番心意”
杜茗柔弱温和地‘维护’路子轩,“大哥大嫂,你们别这样说了,子轩他也是不知道,误会了嘛……”
“误会我不管他误会了什么,总之他让你的伤口裂开,他还没有马上送你去治疗,那就是他的不对!”二哥杜书恨恨的反驳。
他们的对话让路子轩一行人也有点懵了。
篷房里的的其他来宾也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路子轩等人。
这个情况下,路子轩显然不能在这边傻站着了,他走了过去,心里虽然起疑,但仍旧对刚才景休为杜茗插发簪的事情耿耿于怀。
他绷着一张脸,好像杜茗欠他几百万,拽拽地说:“你现在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
杜茗还未出声,杜家人就好笑地反问:“我们还没找你要一个解释呢,你倒是想来要解释了路子轩,你怎么回事”
路子轩认定了自己站在有理的地方,认为自己只要说出杜茗做了什么,所有人都能理解自己。
“就刚才,我们看到她在花园里私会野男人,让那个野男人给她别发簪,她还有脸问她好看吗你们自己瞧瞧,她现在头上戴着野男人送她的发簪呢。杜茗,你对得起我吗”
他冷哼一声,“至于你们说我因为愤怒用力抓她的手臂,把她的伤口抓裂,我以为这些都是她应得的惩罚。”
路子轩说完就等着所有人都对他改变态度,站在他这边。
确实,如他所想的那样,一部分人确实略为认同的点点头,同时也很惊讶,杜家千金从来没有过什么丑闻,怎么今天爆出了这么一件事
而杜家人的脸色却愈发阴沉,二哥杜书阴恻恻地问:“就这样只是这样天啊,真是搞笑,这是今天我听到最可笑最可气的事情。”
二嫂高果咬牙切齿地解释:“发簪是茗茗托人找知名设计师设计的,她知道你今天会来,所以想打扮地漂漂亮亮给你一个惊喜。你竟然觉得那是什么野男人送的”
听到这里路子轩脸色已经有点不对,但还死咬着不松口,硬着脖子继续问:“好,那为什么要让那个男人给戴上发簪”
大嫂叶天意重重地放下端在手里的一碗鸡汤,“哼,茗茗很久没下厨了,知道你今天会来,提前一天就想给你一个惊喜,要亲自下厨做满汉全席招待你。”
“结果杀鱼的时候鱼一直挣扎弹跳,她不小心砍伤了自己的手臂,这还不死心还要继续给你弄,这下好了,另一只手也不甚砍伤。现在她的手连筷子都握不住。她的发簪掉了,你让她怎么捡起来,怎么戴回去”
“你说她傻不傻,就为了给你惊喜,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你倒好,看见什么就是什么,一上来就给她扣这么大的帽子。我都替茗茗感到委屈!”
杜茗适时地掉两滴眼泪,语气温婉,说出来的话特别善解人意:“大嫂,别说了,真的不怪他,都是我不好……”
一时间,局势逆转,所有人看向路子轩的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