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袁崇虽然被人收买做事,让他将桓家的小河岭山弄到手,但并没有给他透露过分毫小河岭山的秘密。
原本袁崇的计划是从桓翕那里下手,他勾.引桓翕,把桓翕笼络好,让她心甘情愿把山契送到自己手上。
且这计划已然是行通了大半,在袁崇特意伪装的假象之下,桓姐儿果然对他渐生情谊,甚至开始给他钱,袁崇胃口被养得越来越大,一次次一次“借”更得多钱。
正当他志得意满美不胜收准备出口要小河岭山的山契时,桓翕那边突然出了点事,她生了一场大病,这一耽搁,再等桓翕恢复,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丁点不似从前好骗。
袁崇暗暗心急,又被雇他的人催促两次后,索性就编了个自认为完美的借口,让桓翕把家里的山卖给他。
今日这一出,则正是由此事引起。
袁家。
袁崇前面站着一个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体面的绸缎衣裳,眼里面上却十分生气震怒。
“让你盯着桓家,从桓家女儿那里偷偷把山地弄过来,你看自己做了什么!打草惊蛇!桓家现在三天两头派下人往上跑,又运送过去大批树苗过去说要种树,你干的好事!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袁崇家中虽贫穷,却因为是家中独子从小并没吃过什么苦,而且为人还有些自傲自负,哪里受得住叫人指着鼻子骂人,当即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他知道别看眼神这人穿得人模狗样,实际上却是个奴才,后面真正的人是这人的主子。
要不是为了钱谁耐烦给他们做事!眼看事情没有完成的可能袁崇自是不想继续在人面前讨好,于是指着手骂:“不过是个奴才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赶紧给我滚,我不干了!”说完就把人轰了出去。
这一桩正好被监视袁家的桓家小厮看见,连忙回去把事情说给主子听。
“果然是背后有人……”桓翕咂了咂嘴,问:“有没有跟着那个人?”
下人回说:“原是跟了的,但那人坐车去了个家茶楼,然后就不见出来。”
桓翕示意自己知道,才让人离开。
袁崇不足为虑,现在最重要的是,桓家那座疑似有金的山该怎么处理。
桓翕问桓老爷,这事要不要报官充公,让朝廷来处理。
桓老爷沉吟了片刻告诉女儿,一般来说能发现矿藏的山大多不会属于私人,他们家这个情况十分少见,泰安县这里谁人不知小河岭山是桓家的。
且桓老爷担心的更多,西南境可并不多太平,这这些年,朝廷式微,各地时不时都有不大不小的动乱,桓老爷担心,这事一旦透露出去,势必会引来多放觊觎,很大可能会给桓家招祸。
桓翕不是傻子,听他爹说了几句也大概明白,于是就说:“那便先瞒着好了,当做不知道,依旧让人去山头打理种些果树。”
桓翕对这个时代的社会大环境并不如何清楚,正好接着机会让桓老爷同她讲了讲。
然后就是越听越木然。
甚至有一瞬间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来,这不算多太平的年代,桓家这般富裕却没有什么自保手段,若是碰上个无良官差盘剥,又或突发的造反起义事件,很容易出事的吧?
学过历史的人容易多想。
“爹,不若我家再多养些私奴吧?”桓翕小声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