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胡思乱想,牛车内突然有现一道声音。
“母亲,您记得父亲离开几年了么?”是贺致。
他眼神刚从外头收回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桓翕茫皱起眉头。
贺衍?她怎么知道?
不对,原著里好像说三胞胎没出生时就出去了,算算那不得有七年了?
但是贺致问她这话什么意思?
说实话,桓翕觉得贺致这人真让人烦,他尊敬他爹这没错,但也没必要一直这样阴阳怪气对待自己娘不是?
虽说桓姐儿以前对贺致是没那么关心上心,但站在桓翕角度上想想,桓翕从成了亲没多久贺衍就经常外出,后面还直接失踪,有丈夫跟没丈夫都差不多,后面仨孩子都是自己生自己养,就冲这个,作为儿子也该稍微体谅一下吧?
桓姐儿是没当好一个母亲,但看起来她自己也没幸福得哪里去,不然不会时常古里古怪对贺致发脾气。
母子两个何必相互为么为难呢。
桓翕幽幽看着贺致,半晌,吐出几个字:“七年,你问这个做什么。”
贺致一下子又转过头去,语气淡淡:“没什么。”
桓翕受不了他这样子,要不就不阴不阳,要不就冷冷淡淡,从来不好好说一句话。
她本来也不多愿意去祭拜一个同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做这样奇怪的事,她心里那些一直压着的不顺的繁杂的郁躁气一下子就氤氤氲氲地全往上涌了出来,瞬间就充斥了她的胸腔。
于是勾起唇,嗤嘲一笑,“怎么,致儿怕我改嫁不给你爹守节啊。”
贺致脸陡然一变,桓翕看冷冷淡淡的挑着眉梢看他,就像贺致从来看她的那个神情一样。
原本以为贺致该要发脾气又阴阳怪气讽刺她两句,看着人一只手都捏了起来。
但很快,却又放开了。
桓翕看了他一瞬。
贺致垂下眼眸,说了一句让桓翕诧异的话,“母亲改嫁,孩儿不敢置喙。”
桓翕对人的情绪很敏感,一下子就听出了些话里语气的不同。
像之前贺致也说过这样的话,可那时就是完全的讽刺,今日却有着奇怪,平平静静的,似乎说的是真心话。
桓翕觉得奇怪,但神色很快又平复下来。
她别过眼睛,心道,想不想要不要改嫁那时桓姐儿自己的事,贺致就算是她儿子也不该这样,凭什么桓姐儿自己的事就不能自己做决定?还要看别人的眼色受别人的气?
贺致难道以为能答应让桓翕改嫁就是桓翕就该高兴?就该感恩戴德么?
桓翕突然不想说话了。
牛车随着呼呼的北风到了地方。
母子二人依旧默默然,一直到祭拜完毕,也没怎么交流说话。
然等回去的时候,贺致没有再跟桓翕一起坐车回去,他只跟桓翕说了句:“母亲,孩子就先回贺家了,母亲代我同外祖父祖母说一声,我过些日子再去看望二老。”
桓翕淡淡应了一声“嗯”,就让车子赶走出发了。
回到桓家已经过了中饭点,采莲立马去厨房一趟,叫厨娘重新做些吃食送过来。
左右今日穿得整齐,她也不窝在屋子里了,吃了中饭就去了一趟在练功夫的别院,马师傅正带着他们从后山回来,说是大雪天正好捉山鸡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