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这事”
小钱子犹疑了下道:“回福晋的话,奴才觉着年侧福晋对这僧人不寻常。”
“说说。”
“奴才的一个表兄是万草堂的伙计,听他说起过咱们府里的太监请了大夫去给个僧人看过病,奴才今儿带这堂弟暗中看了,去请人的就是冯永泉。”
“还有这事儿”
“可不是呢您说这年侧福晋跟这僧人非亲非故的,怎么就对他这般好”
“好了,你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小钱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暗自给自个儿鼓了鼓劲,人活着不就一口气冯永泉那小子春风得意,他也总会有那一天。年侧福晋啊年侧福晋,您可是得意太久了,这回的事儿那也不是奴才捏造的,是您主动送上门的。就是福晋有什么动作,那也怪不到奴才头上啊。
“福晋,这可是送上门的好机会,您可得抓紧喽。”李嬷嬷从门帘后进来激动道。
“嬷嬷不是去歇了”
“奴婢年纪大了,总也睡不着,就想着多服侍服侍福晋。”
看着李嬷嬷白了大半的头发,淑哲也说不出责怪的话,这是她身边的老人儿了,论忠心谁也比不上她。
“这事儿我自有决断,嬷嬷下去吧。”
“福晋,那年侧福晋肚子里头可揣着呢,不定就是个小阿哥,到时主子爷不是更偏宠那边了”
“偏宠就偏宠吧,总归谁也越不过弘晖去。”话是这样说,可近日里头她心里总有些发慌,不知道是因着弘历还是年氏那肚子。皇上前些时候集中给孙子们赐名,元寿还和那一世一样被赐名为弘历,自那夜起,她就有些睡不安生。
弘历那小子表面上是和她亲近,钮祜禄氏表面上也确实恭敬,可小钱子汇报说钮祜禄氏常常私下里见弘历,她心里头不大高兴,可也做不了什么,毕竟人家是亲母子,她要是频频从中阻挠,怕是会惹了四爷不快。
按说年氏的这些奇怪举动四爷会没有一丝察觉她觉着不大可能,这府里上下哪里没有四爷的眼线难道他就能如此纵着年氏和一个僧人关系过于密切
李嬷嬷的建议是对的,但还得再等等看,毕竟年氏也没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另外,这事儿该由四爷亲自发现才有意思,她如果掺和进去,说不定四爷还会觉着年氏是被人诬陷的呢。
苏培盛想着方才护卫的回话,看着屏风后浴桶里的四爷,一时犹豫起来。
那护卫的话一板一眼,倒没什么添油加醋,可他听完就忍不住想起在木兰围场时候那两个相拥的身影。
这年侧福晋不是去烧香吗怎么大半日都和那慧嘉法师在一块呢虽说慧嘉法师是个出家人,可一块呆上那么久,还有些时候连小满跟冯永泉都退出来,这是要说什么私密话儿
这年侧福晋平日里也是个聪明人儿,怎么就不知道避嫌呢他这该怎么跟主子爷汇报呀真是愁人啊。
“你年主子今儿如何”
“回主子爷,年主子好着呢,说是天儿都见黑了才回来。”他这算暗示了不
“嗯。”岚儿每回出门都珍惜得很,还说过什么“希望太阳能多留一会儿,这样天儿能黑的晚一些,好叫她玩够了。”实在是傻话。
苏培盛见主子爷没继续往下问,暗自松了口气。主子爷很快擦干了身子换好了衣裳,向外走去。不用想,又是年侧福晋的院子。
主子爷因着在宫里饮了酒,怕熏着年侧福晋,就先在书房这边洗浴完才过去,对旁的人主子爷可就没这份儿细心。
主子爷对年侧福晋愈发疼爱,年侧福晋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所以大概是他想多了
四爷进了院子,差点被这满院子的灯晃了眼,这母女俩可忒爱折腾着玩儿了。
母女俩正透过窗户看外边的灯,很快也就发现四爷来了。
“给爷请安了。”
“宁儿给阿玛请安。”
“都起来,今儿怎么还没睡”
“我和额娘等阿玛回来呢。”小姑娘笑着道。
“阿玛的四格格可真乖。今儿去外头玩儿了一整天了,累不累”
“不累不累,外边可好玩了,下次阿玛也一起去叭。”
“好,下次阿玛和你们一起去。天色不早了,四格格跟乳母回去睡吧。”
“那好叭,额娘和阿玛也要早点睡啦,不然弟弟会困的。”呜呜呜为什么她这么小就不可以跟额娘睡阿玛这么大了还要和额娘睡她还问了十三叔家的姐姐们,可姐姐们说这个不可以乱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