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数了数,六张。
他问道:“阮姑娘为何没有卖身契阮姑娘是瘦马出身。”
顾仲摇头:“仆不知原由。”
陆恒思索了一番:难道是月娘不舍得将阮棠转手但是他将这些瘦马带走的时候,里面包含了买阮棠的一百二十两银子。
七个瘦马,他给了六百两,其余每人八十两,结果最贵的阮棠居然没有卖身契
他道:“去扬州将阮姑娘的卖身契讨来,人是我晋王府买来的,断没有卖身契被旁人拿着的道理。”
顾仲应了一声,又递上一叠纸,说道:“这是殿下离京这段时间的画像,殿下过目。”
陆恒接过,一张一张仔细看了许久,画中美人或娇俏或冷艳,或拈花轻嗅,或执扇扑蝶,道不尽的女儿家柔情。
看完后,他将画像扔回顾仲怀里,语气平稳:“裱一裱送进宫去吧!”
顾仲收了画像,有些迟疑:“殿下,官家前日将周贵嫔锯死了。”
陆恒平静的眼眸闪了闪:“为何”
当今圣上嗜酒嗜杀,但是多杀大臣与近侍,周贵嫔是第一个被杀的后妃。
“据说是周贵嫔为自己的父亲讨官职。”他顿了顿,“想讨司徒一职。”
“不自量力。”陆恒嗤了一声。
司马、司徒、司空为三公,位居极品,可开府置幕僚,养了家臣,那就是个土皇帝,周贵嫔不过是家妓出身,其父乃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夫,居然妄想做司徒。
顾仲原是想为画像上的姑娘们求个恩惠的,可是陆恒的态度明显不同情周贵嫔,他只好默然闭嘴。
进了皇宫,只能看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