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如黑墨染就,丝丝缕缕垂在胸前,清风徐徐来,发梢便随着风悄悄荡漾。
她听得动静,从书中抬起头来,见到陆恒便微微一笑,盈盈施礼。
陆恒走上前来,他素色的衣衫上沾了点点血迹,如雪地之中盛放的红梅。
他道:“阮娘子识字吗”
阮棠羞赧的低下头:“略微识得几个。”
“略微识得,如何能看得懂《论语》”陆恒不解,“阮娘子过谦了。”
阮棠将书放回案上,没有说话,好在陆恒没有追问。
晚宴是露天举行的篝火宴,王公贵族们围着篝火而坐,火焰明灭,照亮了深沉夜色。
陆绰按照功劳大小分配了猎物,陆恒得了一只鹿,一只獐子并几只兔子,算不上多,吩咐小厮拿去处理了。
宴上许多达官贵人都携了妻妾入座,阮棠并非妾室,只远远的躲在一颗梧桐树下,在暗处将宴上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一圈席案,只有两个公子身旁是空的,一个是陆恒,另一个,是个看起来非常寂寥的白衣公子。
陆恒穿白衣,飘逸出尘,温煦和蔼。可是这个公子身穿白衣,却透着一股冷而煞的气息,熊熊火焰温暖了篝火周围的众人,却仿佛将他单独剔除在外,他始终冷冷清清。
阮棠叹了口气:唯二的两个公子,陆恒不上钩,这个公子看起来也不好接近,真是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