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听不懂
纷纷吸了一口气,都说刘邦狠,而认为刘盈软弱,让诸皇子的生母与他一道去了,便意味着大汉将来没有太后。
额,有一个太皇太后,加一个镇国长公主,不,要是刘简登基,刘元就成了镇国大长公主了。
额,思绪散发得太远了,拉回来拉回来。
算了,反正不管谁当皇帝,都是刘元说了算,生母们,人死了也好,放着也尴尬。
“陛下诏令,臣等遵命。”想想刘邦当时要杀诸皇子生母的原因,虽然好像有点不一样,其实也差不多,不过都是刘家自己的事,非关乎于大汉之根本,他们并不管。
“陛下。”后面的人喊着遵命,刘元却心急地唤了一声,万万没想到刘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甚是不同意的。
要说事情是吕雉做出来的,刘元还能相信,却是刘盈下令杀了诸皇子的生母,刘盈一说刘元便明白刘盈的用意。
“以此,也让天下的女子都知道,想要一步登天总要付出代价的,只有像阿姐一样顶天立地的女子,才是真正可以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刘元一时顿住了,刘盈道“而且,人已经死了。”
刘盈又不是现在才有此打算,而是早早的就准备好,让她们随他一道走。
曾经认为刘盈软弱可欺的人,此刻再也说不出刘盈软弱可欺来,只是抬起头看向刘盈,第一次发觉刘盈冷绝的模样,与刘邦如出一辙。
汉惠帝七年十月,刘盈贺崩于未央宫,时年二十三岁,大皇子刘简继位,是为大汉的第三位皇帝,次年改元开皇,吕雉为太皇太后,依然临朝称制,诸臣以镇国大长公主,尚书令刘元统领,开始为期十八年的开皇之治。
十八年后,新帝及冠,被史书称为汉康帝的刘简亲政,镇国大长公主即将所有政权交回刘简手中,与张良归隐山林。
而在这十八年里,朝事清明,科举大开,女子的地位得到空前的提高。
为官之女子,文如琼容,武如琼华吕媭,皆以刘元为榜样。因女子可承嗣,虽然还有许多的人反对,却因为大汉的律令上一个又一个的杀字,震得反对的人也不敢多话。
除此之外朝政清明,大兴商农,令经济得以恢复,而边境的匈奴,休息几年后又开始进犯大汉,在大将军韩信的领兵进攻之下,历时十年,终得以驱匈奴于漠北,而本来才十二州的大汉,再得一州,幽州冀州的地盘也得以扩大。
天下十三州,刘元看到那张图时,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而张良提醒地道“天下已定,女子皆已立起,看看现在政事堂里近半的女相及掌一部之长官,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好。陛下也长大了,他学得比盈儿好多了,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
任尚书令十八年,大权在握,满朝臣子无敢不服,刘元最欢喜的自是看到满殿的臣子中有许许多多的女官,用一个皇帝之位为她们争得一个机会,她们能够捉住,再没有比这个更让她高兴的。
韩信自那一年往北境去,近二十余年没有回来,眼下,匈奴驱成,韩信诸将回长安,论功行赏。
这样的事,韩信经历过一回了,再来一回,韩信有些恍忽,再见到与刘邦完全不同,虽然看起来似乎病弱,面容却显得冷清,目光睿智,这一双眼睛,韩信一辈子见到过的不过两个人,一个是刘元,一个是张良。
新帝如此,韩信拜下却是满心的欢喜,“陛下。”
得睿智之君,自然引人向往。
这二十余年韩信在边境,日子过得委实的逍遥,打仗后面粮草铠甲一应供足,没有人问他仗要怎么打,他想把匈奴打成什么样,北境上下只是配合。
虽然也有人参他,却全都叫刘元压下了,韩信知道他这一打就是二十余年,不少人都向刘元告状,然而刘元却从来没有与他提过半句,每回来信只有一句,仗他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久闻韩大将军的大名,第一次见,果如皇姑说的一般俊逸非凡,气宇轩昂。”都一大把年纪还叫人这么夸,韩信摸了摸自己的黑脸。
“陛下未曾见过臣,公主殿下也有二十来年没有见过臣了,大概还留在二十年前看到臣的样子,今日重逢,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
想了想,韩信问道“敢问陛下,臣与留侯比起来,谁更年轻”
大功臣回来第一个问题问到这个,委实让刘简一怔,随后道“朕的回答怕也不会让大将军满意,不如大将军还是问问姑姑。”
韩信也觉得刘简说得对,这种问题问刘简有什么用,当然还是问刘元,只有刘元的答案能让韩信满意。
“臣可以告退吗臣多年不见留侯与公主殿下,想去见见至交好友。”韩信开心地问,刘简露出笑容,“可。”
诏令韩信回来的时候,不少人都担心韩信不会回来,只有刘元笃定地道“陛下诏令下发,韩大将军一定会回来的。”
多年过去了,也不知是谁唤的大将军开始,越来越少的人唤韩信淮阴侯,统一唤的都是韩大将军。
因而也让韩驹没少嘀咕,他也姓韩,旁人唤他韩将军,以至还被人骂了说,韩大将军就唤韩大将军,如何唤的韩将军。
韩驹他本来就是韩将军,能有一个韩大将军,不能有他一个韩将军
其实虽说韩驹的名声不如韩信的响亮,对比起琼华的英勇善战,也差了点,人家也是大将的,如这回论功行赏,琼华得以封侯,韩驹也被封了侯了,夫妻平起平坐,韩驹以为,半生努力能跟琼华平坐,太不容易了。
心里也在算着自己的一儿一女,各承一个爵位,额,好像看起来他们都不愿意,反而想自己凭本事封侯。想想孩子都是琼容教出来的,算了吧,爱要不要。
而韩信这会儿直奔刘元的大长公主府,然后看到有人在收拾东西,韩信问道“殿下收拾行囊要往哪儿去”
“到处走走。大将军威武啊。”刘元在门口等着韩信,而一身灰色衣裳的张良也走了出来,与韩信作一揖,“大将军。”
然后,韩信盯着张良的一张脸道“都多少年了,我都老了,怎么好像留侯一如当年。”
因为刘元不喜张良蓄须,张良的下巴依然光洁,这也让不少人背着刘元与张良提了不少话,一把年纪的人,怎么还能装年轻。
张良只笑不语,任由他们说得天花乱坠,他只当作什么都听不进去,该如何就如何。
到后来,连吕雉都问起了刘元为何张良不蓄须,得了刘元一句我不喜欢,吕雉
既然是刘元不喜欢,别管有多少人说,他们夫妻高兴就好,理他们做甚。
“大将军像一个大将军了。”刘元看了胡子有,脸也黑的韩信,与当年的模样,相差甚远。
韩信即明白刘元所指,而刘元却郑重地朝着韩信作一揖,“这么多年,辛苦大将军了。”
刚想怼上一句,却叫刘元一句说得不禁红了眼,世人都怕他拥兵自重,不再回京,有谁想他的辛苦,知他的不易。
“倒是我抢了殿下的功劳,这些原本该是殿下之功。”韩信甩开心中的感慨,只想岔开话题 。
“没人说过驱逐匈奴成了我的功劳,眼下是韩大将军做到了,天下的人,都应该记得你的功劳,我也不会例外。”刘元肯定韩信的能力和本事。
天下间,没有什么功劳是谁该得的,不能否认北境的前面十几年由刘元打下了基础,但基于刘元的基础上,能不能将匈奴驱逐,却是各凭本事。
韩信有这样的本事,故而他所受的功,理所当然。
“不能封王是为天下安定,你莫嫌封得太少,你的功,都记在功劳薄上。”刘元轻声细语地劝着韩信。
“如殿下一般都没想进一步的,我向殿下学习,也会努力学好的。”韩信说出此言。
张良道“二十余年不见,大将军变了。”
“北境是个好地方,殿下能造出一个北境,必能让大汉变得如同北境一般。”韩信去到了北境,也就越发觉得,人就该活得像刘元这样,有目的地一往无前,就算这个世道让人有诸多的不满,那就努力建一个让他满意的世道好了。
“大将军喜欢北境,我也喜欢。”刘元笑笑地说,张良道“殿下,该请大将军入内。”
“说的极是,大将军请。”因料到韩信一定会来公主府,刘元早早与张良候着了,站在门口说了半天的话,理当请人入内。
韩信道“殿下的公主府还和当年一样。”
“没有值得改变的地方,自然还如当年一样。”如同人,当年的刘元,现在的刘元,其实还是一样的。
听出刘元的言外之意,最终,韩信点了点头,“是啊,可是韩信不如当年了。”
“除了黑一些,老了一些,我还是更喜欢这样的大将军,让人亲近,不再不食烟火。”刘元打趣,引得韩信一顿,随之大笑,指着刘元道“不食烟火的快成留侯了。”
“无妨无妨,我这个接地气的在这儿,再不食人间烟火,留侯还是留侯。”刘元话接得非一般的顺。韩信看到他们对视一笑,明明没有一句话,目光交流,却让人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情谊。
当年,他若是如张良一般真心相待,是不是他也可以可惜他没有,那个时候的他,谁都不相信,只相信自己。
不过,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韩信又觉得,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此完结,撒个花。还有几篇番外,努力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