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周末永远是短暂的,周一的早读课大家都是无精打采,教室里不时响起哈气声,陆离还在做最后一套试卷,他面前摆着一只小小的玻璃瓶,里头的药剂已经空了,透明的玻璃瓶在晨曦中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最后一道大题做完,老张的声音恰好在外面响起,“陆离,方思琪……你们带笔过来。”
上回收作业的女生站起来,她似乎早早做好了准备,经过座位时还挑衅看了陆离一眼。
陆离一副随你吧佛系表情,叫女生一拳打进棉花里,无从找到着力点,她不甘咬紧下唇,心中燃起熊熊斗志。
等着吧,这次的第一肯定是我。
考试地点在备用教室,因为是临时决定的考试,加上考生没几个,监考老师就只有老张,他望着讲台下一张张稚嫩的面孔,清了清嗓子说,“话我也不多说了,这次的题目有点难度,认真考,做不出来老师不怪你。”
陆离坐在前排第一个位置,也是最先试卷到手的,填好姓名后,陆离往第一道选择题看去,虽然数字不一样,但是题型很熟悉。陆离心中一喜,他明白,福灵剂起到作用了。
相比陆离的窃喜,其他考生的表情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数学联赛不同于平时测试,前面几道题还好,越往后越难,光是最后一道选择题就难住不少人,有的人甚至瞎选了一个答案,抛弃这点分数,攻克其他题目。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教室里逐渐起了变化,陆离依然在草稿纸上涂涂改改,表情从容不迫。有的已经放弃最后一道大题,开始检验之前的选择填空。另一些人眉头紧锁,死死扣留一道大题。
老张在教室里来回走动,表情高深莫测,也不说对错,只是背着手走走停停,心里暗暗划去一些学生的名字。走到陆离身边时,见陆离答的满满当当,老张心中一喜,停下来看了会,忍不住点头。
不愧是他看中的苗子。
陆离也察觉到了老张的视线,他来参加测试可不是冲数学联赛去的,一看老张这样表态,陆离就知道不好。他故意做题做一半,答题东一块西一块,好使自己落选。
数学联赛就算了,他现在只想把期中考应付过去。
相比陆离的淡定,方思琪糟糕透了,她现在紧张得要死,她连续被题目绊住,心情越发糟糕,在看到老师对陆离点头时,方思琪的心更是跌落谷底,她强忍眼泪,继续咬牙做题目。可越是这样,她思绪就越糟,脑中空无一物,别说做题目,整理出思路都很困难。
直到考试结束,她都没做出几道。她按着试卷和老张哀求,“老师再给我几分钟,我马上就能做出来。”
老张摇摇头,“高考哪还会给你时间。”说完强行抽走试卷,带着其他试卷离开教室。
方思琪快要哭了,本来就做不出来,刚才向老师求情又引得好几个学生看向自己,她脸上挂不住,难为情又难过,一个没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其他学生不认识方思琪,见方思琪这样碎语起来,“做不出来就做不出来,矫情什么,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方思琪哭得更加大声,随着学生一个个离开教室,教室里只剩方思琪和陆离两人,陆离走到方思琪面前,试探问她,“要一起回去吗”
方思琪渐渐停下哭声,她红着眼睛看向陆离,哑着嗓子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陆离笑笑,“不会,你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
方思琪不好意思红了脸,她胡乱擦了把脸,收拾东西跟随陆离回去。路上方思琪追问陆离,“那几道题你做出来没有”
方思琪一心要对答案,陆离被缠的没办法,只好随便应和,答案一样的方思琪就笑,不一样她便嘟起嘴,弄得陆离浑身不自在。所幸回教室的路程短,对了几道题后方思琪不再问了,她跟着陆离回了教室,见陆离桌上摆着一只精致小巧的玻璃瓶,小小‘哇’了一声,拿过玻璃瓶把玩,“好漂亮,可以送我吗”
这些玻璃瓶是陆离和萨拉一起做的,主要作用是保持魔药的稳定性,本身产量也不多,陆离没打算送人,方思琪问时他没立刻回答。
“你一个男生也用不了这些东西,再说瓶子都是空的,都没用了还留着干嘛。”方思琪说的理所当然,好似陆离就该把东西送她。她边说边在陆离座位上打量着,对陆离的东西好奇得很。陆离是班上的尖子生,老师喜欢,女生更是崇拜,眼下有人往这边看过来,方思琪故意做出很熟的样子,对陆离的东西动手动脚,她见课本下压着一张试卷,也不管陆离同没同意,直接抽了出来。
陆离轻轻皱眉,对方思琪一系列行为不喜,还没等他开口,拿着试卷的方思琪脸色一变,大声叫起来,“陆离你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