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色还早,我去了趟医院。
白色长发的女人坐在写着“轰”字样的病房里。
“是你啊,”见我推门进来,她笑了一下,“焦冻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他在上课。”
我将顺路买来的水果放在病房的床头,直起腰的时候突然发现花瓶里的花像是刚刚被人换过,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水珠。
是有人在这之前来看过轰阿姨吗
“那个啊,”女人注意到我的目光,轻轻笑起来,“是炎司送来的。”
“炎司”
“就是安德瓦,”她解释道,“焦冻没有对你说过吗,炎司是他的本名。”
轰是不会对我说这些事的吧,他那么讨厌安德瓦,恨不得自己和那个男人没什么关系,又怎么会主动告诉我关于安德瓦的事情。
可是在轰的描述里,安德瓦应该不是会主动来看妻子的男人。
我坐到轰阿姨指着的凳子上。和上一次见面有所不同,我曾经很怕身上有着这样的气质的人,可是现在她身上的气息居然让我有些怀念。
所以我才说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事到如今,我能够清晰记起的居然只剩下了生父的好。
“焦冻的学业很忙吧,”我和眼前的人没有什么直接的交集,能够聊的话题也只有与轰有关的,“他有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
“英雄科最近改成了住宿制,”我回答道,“他们过两天要参加临时执照的考试。”
女人愣了一下,旋即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那真是太好了,”她说,“焦冻从小就想做英雄呢。”
对于向着职业英雄努力的人而言,临时执照是考取正式执照的必经之路,政府不会给连临时执照考试都无法通过的人发放正式执照,只不过据我所知,雄英的临时执照考试一般都安排在二年级,一年级考取临时执照的情况虽然不是没有,但很少。
毕竟临时执照考试除了实战还有救援技巧的考核,一年级生经验不足,就算去考了也很可能落选。
其实轰不在场的情况下,我和轰阿姨也没什么好聊的。
关于“轰焦冻”的话题结束后,我再次沉默了下来。
“纽绪……我记得你叫纽绪吧,焦冻是这么喊你的,”女人突然抬起手搁在我的头顶慢慢摩挲着,“是有什么烦心事吗,你有点心不在焉。”
我愣了一下,“他和我提起过你吗”
“提起过挺多次的,”对方笑着回答道,“不过你本人比他形容得还要可爱一些。”
我觉得自己的耳根有些热。虽然大概猜到会有夸张的成分,轰也不是会在家长面前夸女朋友可爱的性格,但听见轰阿姨这么说,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窃喜的。
原来轰会觉得我可爱啊。
然而对方话语的重点是后半句。
我犹豫着到底该不该问轰阿姨这种事,但想到此行的目的,最终还是将心里压抑着的问题问了出来,“……焦冻他是不是有个大哥”
女人睁大眼睛看着我,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紧接着,她的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羰甘歉龊煤19印!彼说,“可惜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