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傅慧脚步的旋转、跳跃,整座山林的生灵仿似都被唤醒了般……随着她的舞步轻轻摇摆,一起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
舞停、乐终,等白瑾回过神来,墓塔林的平台上哪还有傅慧的身影。
狼的寿命最长不过15年,白瑾再过几天就将迈入9岁,按理他现在正值壮年,力量、速度、耐力、灵敏、柔韧等机能应该处于巅峰时刻。奈何,四年前他在狼王争夺战上受了伤,表面上看没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被老狼王的最后一击,伤到了心脉。
狼王之争五年一个轮回,他心里清楚,明年的狼王争夺战怕就是自己的死期。
他跟随福宝,不过是想用几年的侍奉之情,给自己换一个好的投胎机会。
可现在,白瑾对着脚下的青石使劲一抓,石屑飞扬间一个深深的爪印烙在了上面。体内陡然澎拜的力量,让他止不住地仰天长啸,遂之从台阶上飞跃而下,急速飞奔穿梭在林间。
什么叫身轻如燕,什么叫追风的感觉,今天白瑾终于体会到了……还有这树是不是更高了,花更艳了,鸟而的鸣叫更欢悦了……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更清新了……
小山谷里宋长明刚从玄幻的梦境中醒来,就听谷外传来了声狼嚎,近似在耳边,当下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接着他只觉手心一滑,像压到了什么东西,忙垂头去看,一条菜花蛇从他手里挣开,高昂着头舞动着身子窜入了菜地。宋长明脑袋一懵,继而惊叫道:“妈啊――”成精了!
慈心庵离山下走路有七八里,从山上往下投射距离三里多,白瑾的嚎叫激跃悠扬,桃源村里留守的老人,有那隐约听到声音的,无不心里咯噔一下变了脸色。
尤其是宋承运,心悸之下右手一松,连往日宝贝的旱烟袋坠在地上,磕裂一个口子都没留意。他慌张地摸索了下拿起拐杖,踩过地上的旱烟袋一路急行,出门越村到了山脚下,拾级而上。
行至半路,正好遇上从上面跌跌撞撞跑下来的宋南升,老爷子揉揉眼往他身后扫了扫,确认下来的没有福宝,急道:“南升,我们家福宝呢”
“啊!福宝”宋南升脚步一顿,立即心虚道:“在,在在……在庵里。”他去了小山谷那么久,想必她早就烧完纸回庵了吧。
什么是在在在庵里老爷子气得手里的拐杖往地上一顿,怒道:“那你怎么没把她带下来你没听到山里有狼叫吗。”
扫了眼他身上沾滚的泥巴,老爷子目眦欲裂,“你都吓得屁滚尿流了,她一个六岁娃娃……”
老爷子说不下去,他不敢想象,握着拐杖的手一紧再紧。须臾,他几步上前推开堵路的宋南升,就往山上赶。老爷子七十多岁了,宋南升哪敢让他一个人上山啊,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宋启海回来还不拿枪崩了他。
伸手拉住老爷子,他急道:“九叔,我去!我去!您先下山好不好,您在山下等我一会儿,我保证将福宝给您带回来。”
“你要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上,滚开!”
“是!是!都是我的错。只是你看啊,我毕竟跑的快,咱还是以福宝的安全为重好不好……”
老爷子那个气啊,“那你还不快去把福宝给我接回来,嗦个什么劲啊”
“哦哦,我这就去。那九叔您不下山也行,就待在这儿别跟来了啊,要不然倒时候,你说我是救福宝呢还是救你”
老爷子无力地朝他挥了挥手,让他赶紧的。这会儿他倒生起儿子的气了,你说你都几年没参加工作了。哦,偏在福宝要来家了,跑去查什么案……
虽然傅慧将巫祭的内容删减了又删减,一场祭祀舞下来,她体内仅有的那点巫力还是被抽干了。
此刻,她躺在床上犹如大病了一场,整个人昏昏欲睡疲惫无力,这种情况没个一天一夜,是缓不过来的。
所以,在宋南升来叫她下山石时,面都没露一下,她就直接拒绝了。
山脚的老爷子闻听宋南升的转述,一个着急脚下踩空,扭伤了脚脖子。
“蒋兰!蒋兰!你快回家看看,九叔出事了。”
蒋兰手中的镰刀一顿,回头望向地头的宋长明,“你说啥”
“蒋阿姨,”跟在她身后捆豆杆的知青,赵天磊提醒道:“村长好像说九大爷出事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蒋兰一惊,镰刀往地上一丢,撒腿就往地头跑。
地上都是尖锐的豆茬子,赵天磊看得胆颤,“蒋阿姨你慢点,注意脚下。”就她这个跑法,一脚踩上去,能把脚扎穿了。
蒋兰心慌意乱的,哪还注意他说了什么,好在接触农活几年了,防备的本能在,一路跑到地头倒没被扎到,“村长,我爹咋了”
见她脸都吓白了,宋长明忙道,“你别慌,人没事,就是不小心扭到脚了。”
蒋兰拍着胸口暗自松了口气,“啥回事儿”凭白无故地怎么会扭到脚。
闻言,宋长明一指方禹,“这孩子跑来报的信,说是山上传来了狼嚎,九叔担心山上的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