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表小姐......”
一个丫鬟从后院方向奔过来,从后拦住了倌倌。
“大公子叫您现在过去一趟。”
当日表哥说近日会安排她和韩暮见面,莫非他选的是今日
倌倌脚下一顿,等再抬头时,就见方才走路还醉酒踉跄的韩暮竟不见人影了。
“......”想好各种上前搭讪方式的秦倌倌,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受挫的收回视线。
这锦衣卫都是属兔子的吗
丫鬟轻蔑的催促秦倌倌:“表小姐您看什么这么出神大公子还等着您过去呢,可别耽误了时辰。”
面上恭敬,语气却透着嘲弄。
“哦,没看什么。”倌倌面上丝毫不恼,似对旁人谩骂羞辱,早习以为常,她轻笑着答话:“就是好奇畜生是怎么狗仗人势咬人的。”
“你......”丫鬟被噎的说不出话,压在舌根底下滚了几遭那句:“不过是个低贱的庶女逞什么威风”再也骂不出。
倌倌扭头将气急败坏的丫鬟抛之脑后,朝任道非居所方向走去。
寒风卷起屋顶上未消融的残雪,猛地拍打着枯树,震的雪花从树冠上落下来,纷纷扬扬撒落一地,有零星雪片落在倌倌眼睫上,很快融为点点水花,她似毫无所觉,也没伸手去擦水珠,只垂着头吸了吸鼻子.......
........
“早知道会迷路,就不嘴贱把人撵走了。”
两刻钟后,倌倌围着偏院的假山群转悠几圈,还没找到任道非的居所,懊恼的肠子都青了。
这着实怪不得倌倌。
侍郎府占地极大,除却正院,又分东西南北好几个跨院,统共加起来房屋达至一百多间,倌倌入府后,一直住在离正厅最远的偏院,出行若没人引路,自然是会迷路的,兼之,今日下人们都在脚不沾地的忙着招呼客人,自然也没人经过这所不起眼的偏院。
她索性在假山旁的石桌前坐下,寻思着等会儿怎么从这偏院出去。
“谭郎,你怎么还没向我家提亲你是不是不愿意娶我了”一道混着哭腔的女音,伴着慌乱的脚步声朝这边过来。
“你知不知道我娘今日让我相看韩暮好久,大有想把我许给他的想法,我是宁愿死也不愿嫁给旁人的,可我又不敢忤逆我娘,我......”
“那狗东西卑鄙阴险,道义尽失,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恶魔,萱萱,你不会是被他皮相迷惑,看上他了吧!”一道满含愤怼的男声阻住那名叫萱萱的话口。
眼看脚步声越来越近,倌倌躲避不及,忙起身想要躲在假山后,等人走了再出去。可刚抬脚,后背就撞上一堵硬.邦.邦的东西,她猛地一惊,还没呼救,嘴已叫人从后捂住,被人拽到假山后藏起来。
竟是韩暮!
当看清拽她的人时,倌倌又惊又喜,一时竟愣住了,也忘了嘴还被他捂着。
反观韩暮,压根没投给她一丝目光,只眉眼沉沉的盯着前头说话的两人。
倌倌转而讪讪,循着韩暮目光看去,倒是认出人了。
却是任道萱,和一名穿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
这头,任道萱一头扑入男人怀里,急忙辩解:“我怎么会看上那韩暮,我心里只有你,谭郎你不相信我吗”
“你知我不喜什么,今后不要再触我忌讳提那狗男人。”男子软了口气,爱怜的亲吻任道萱额头。
任道萱满脸讨好的应下:“萱萱知错了,谭郎,谭郎......”
男人喉结微动,朝任道萱的唇俯下头去......
与此同时,倌倌眼前猛地陷入黑暗,却是韩暮用手捂住了她的眼。
她忙要扒拉开他的手,然而下一瞬,就听到似愉悦且喘的声音。隐约猜到两人在做什么,倌倌正挣动的身子立马不动了。
可眼睛被捂着,耳朵反而比方才听的更清晰,霎时曾背着爷爷偷看过的小黄书也跟着一股脑的充斥脑海,似流动的画面,极尽香.艳.....
想到身侧的男人和自己一起看活春.宫,倌倌的脸“轰”的一下热了,为缓解尴尬,她下意识就要说话。可刚一动唇,就碰到男人粗粝的指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嘴还被他捂着。
男人察觉到异样,大掌似烫着了般猛地从她嘴上抽离,这仿似避瘟神的动作,令倌倌更不自在。
就在这时,只听“噗”的一声,远处正情潮涌动的男女被这一声惊动,如惊弓之鸟般迅速的穿好衣衫离去了。
待脚步声渐远,韩暮才撤了盖在倌倌眼睛上的手。
他浑身酒气的斜倚着假山,黑眸如鹰犬狠狠的盯住她,和前两次匆匆一瞥淡然神色不同,更似绞着甚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