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母出来打圆场,“这就对了,一家人和和气气,有什么话摊开说,说开了啥事也没有。”她还想说什么,见老头子摇头,知道还不是说闺女事的时机。“大家吃饭,桃儿,明天端一碗黄豆到钱顺家换三块豆腐,中午做肉渣炖豆腐白菜,让老三吃一顿好饭,到县里上班也有劲。”
“是啊,三弟妹,你可不能再抠抠搜搜。”...
在钱家人热络的谈话中吃完饭,此间郑桃儿没有说一句话。她先回房休息,丈夫在厨房刷碗洗锅,至于婆家交待的话,且看明天丈夫做饭是不是少油多盐再做定夺。
大家都累了一天,没有心情闲聊,洗漱好回到房间休息。钱谨裕在昏暗的光线下回到房间,小心翼翼躺在床上,听到平稳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身体累、心也累,一觉竟然睡到天亮。他起床替郑桃儿做饭,早晨做的简单,钱家人也没说什么,吃完饭就去上工。他吃完中午饭就要回县里,没提跟着去上工,钱家人也没有意见。
郑桃儿以丈夫偷吃她留着隔日上午配糟米粥吃的醋溜白菜威胁丈夫,磨着丈夫给她炒了一罐头咸菜肉渣末,陪丈夫说说话,两人到小菜园子里拔了一个大萝卜,端着黄豆到钱顺家换三块豆腐,她烧火,丈夫做中午饭。
隔着老远就听到钱母的笑声,一大家子人脸上带着喜意走进院子里,钱母笑容满面朝老头子点头,上前拉着老三道:“老三,你没发现邱芳不在家吗”
钱家人露出两排大白牙和他普及邱芳的事。
“一个星期前邱芳到你大舅家帮忙干活,和陆传军看对眼,上午你大舅托人传来消息,你大舅妈从中周旋,俩人事情成了,忙完秋收,我们到你大舅跟男方定下亲事…”
钱邱芳找的对象是村支书的儿子,陆传军是陆家唯一的儿子,上面有四个姐姐,四个姐姐嫁的好,时不时能帮助陆传军。钱家人往上数几代都是贫农,也就老三有出息,他们知道自己高攀了,所以让老三帮忙给邱芳弄一套好的行头撑门面子,老三也要去大舅家撑场面。
三儿媳做针线活的速度越来越慢,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呢,钱母压下不悦,舒心道:“妈知道你最疼邱芳,以前总说给邱芳找个县里的对象,咱家什么情况妈清楚,我和你爸不奢求县里女婿,只要女婿踏实干活就成。你妹妹嫁到好人家,我和你爸肩膀上的担子彻底卸下来,就没有牵挂了。”
“你大哥、二哥早就表态,邱芳结婚用的被子、柜子从公中出…”钱父有些摸不透老三的心思,故说一半留一半,老三要是有那份心思,会主动提出工资上交一半。老大、老二家的工钱由他和老伴收着,老三和三儿媳结婚,当初和亲家约定好了,亲家在县里给老三找工作,工资俩口子自己收着,逢年过节会给他送一些节礼,老三工资多少,余了多少钱,做父母的一概不知。
“刚开始秋收,没有半个月结束不了。这事先不急,等邱芳回来问问情况再做定夺,”见钱家父母不同意他的意见,钱谨裕收敛笑意,直叹父母糊涂,“既然相看好了,不赶紧接邱芳回家,还继续让邱芳在大舅家,年轻男女在一个村子里,肯定千方百计找机会见面,别人眼不瞎、心不瞎,能看不出其中的苗头。俩人最终成了还好说,成不了不是害了邱芳,污了她的清白,以后还怎么嫁人!”
钱母干巴巴张开口:“有你大舅妈看着,能出啥事!”说话都没有底气,心知老三说的有道理,但是大嫂那边传话,留着邱芳在大哥家和陆传军培养感情,事情一准黄不了。
钱谨裕缓慢放下碟子,皱眉道:“你们吃,我去接邱芳回家再去县里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