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姜愉眨了眨眼,外面这个女人在晚宴上陷害她,所以方葵才寻过来泼了自己一身酒,她才不要出去呢,随后用被子捂住耳朵,哼了一声,她偏要在这里住着,气死你!
门外的骂声依然在,姜愉觉得自己看人不太准,明明第一眼看到的晋南衣是温婉淑女的,如今却这么暴躁,跟个泼妇似的,唉……
倒是晋北奕比晋南衣更暴躁,“姐你有完没完,能不能让别人睡个好觉。”
“关你什么事,今天我还真要把姜愉赶出晋家,赶出兴城。”
“你赶个屁呀,你是不是怕姜愉把你的薄子衿给请走了别担心了,人家有男朋友,还挺帅的,没心思跟你抢薄子衿。”
晋南衣冷哼:“有男朋友就不会了你看看姜秋媛,有老公还不是勾搭上了爸爸,母女俩一个德行,你帮我一块把她赶出去。”
晋北奕:“哎呦,我算哪根葱,我能帮得上什么忙,你可别指望我了,我一个小屁孩了什么都不懂。”
“我说过,只要我嫁入薄家,就把晋家全交给你,一分钱都不会跟你抢。”
“那不是废话么!你嫁入薄家还在乎咱晋家这么点钱赶紧睡行不行,你再敲她也不会出来的,有脾气着呢,你骂她还指望她听你的话出来”
晋南衣这才骂骂咧咧地回房。姜愉耳根终于清净下来。
第二日,她清清爽爽地起床,揉了揉惺忪的眼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用手指推了推嘴角,露出一个笑脸。
姜愉昨晚没理晋南衣,原以为晋南衣一大清早就会找自己事,但……
她下了楼,餐桌上却安静的很,五个人谁也不说话,都专心吃着早餐,只有电视里早间新闻的女主播在报导。
“观众朋友早上好,兴城薄氏集团宣布终止与方氏集团的一切合作,消息一经发布后,方氏集团股票大跌,不知什么原因使薄氏做出这一重要决定。我台记者前去采访,薄氏接班人称,方氏掌门人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生意伙伴,言语之间有质疑他品行的意思。”
晋南衣适时地白了一眼姜愉。
姜愉脑海中闪现过薄子衿的面容,继续看向电视。
主播:“薄氏接班人在晚宴上还与方氏总裁敬酒,今日却做出这个决定,有知情人亲眼目睹方氏总裁对一名女士拉拉扯扯,后薄氏接班人上前解围,目前该女士尚未正面做出回应。”
晋北奕换掉这个频道,另一个频道又在讲这件事,一名中年男人摇着折扇,解说这个重大的事件:
“方氏集团虽然跟薄氏没了合作,却不一定就此陨落,因为方氏还有另一个靠山――盛安。盛安比薄氏还要高一个档次,方氏没了薄氏没什么,但不能没了盛安,话说方氏能不能借此机会扶摇而上还得看盛安支不支持他。”
报导的消息这么多,姜愉也算是看明白了,她只是觉得有些难受。这是薄子衿在背地里给她撑腰,但她一点都不想要。
姜秋媛却是高兴得很,脸上没了这些天的郁结,连姜愉出门都得到了同意。
魏浔驱车带姜愉来到西部监狱,这一次却是实打实地进去了,姜愉还在惊讶中,便被人领着来到了宋南行跟前。
已经很多年没见面了,宋南行被关在南城的时候,姜愉还能经常去看看,转到兴城,就再也没见过。
隔着玻璃往里看,男人虽英俊,但眼角处的皱纹明显比以前深了,此刻他眼眶慢慢红了,见到女儿后,心中的酸涩慢慢涌上心头,这么多年,他丝毫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姜愉声音微微颤动,轻声喊了一句爸爸。
宋南行抬头,应了一声。
父女两人谈话谈了许久,也没人来催。姜愉出去的时候眼角还挂着泪痕,魏浔替他抹去,“伯父就快要出狱了,别太担心。”
姜愉点点头,嚷道:“我饿了。”
魏浔轻声笑起来:“好,带你去吃好吃的。”
在车里,魏浔握着方向盘,余光里是小姑娘发呆的模样,他问:“昨晚受谁欺负了跟我说说。”
现在连学校论坛上都已经翻天了,姜愉自知瞒不住,辩解道:“没有被欺负,我还泼了她一身酒呢,她比我更惨。”
魏浔抿了下唇:“不是说有委屈了找我么这件事不传出来的话还准备瞒着我嗯”
姜愉自知理亏,闭上了嘴。
“是不是不相信我”魏浔问。
姜愉极小声地解释:“没有。我只是……只是怕你担心。”
魏浔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女朋友,不担心你担心谁你还不乐意让我担心了”
姜愉怎么说也说不清了,两人下车后,她绕过去拉住魏浔的手,摆了摆,眸中含着水雾:“我错了,下次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但是,小姑娘前一秒才认完错,后一秒就挥了挥小拳头,瞪着魏浔道:“什么叫就我这么一个女朋友,你还想要几个!”
魏浔忍不住勾起唇角,点了一下姜愉的脑袋,“你可真是霸道,自己犯错反而怪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