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彻底建造好之后,未央宫众人带着这两年四处捡回来的弃婴孤儿住了进去,夏夙甚至给不同的分部安排了不同的地方,其中还有那些弃婴孤儿们的住所,在出师确定自己要进哪个分部之前,他们都会住在这里,经受原长夜军们变态教育的洗礼。
夏夙造未央宫花了不少银子,导致他们过去两年虽然挣了不少钱,却始终不能大手大脚地花。
可看着眼前犹如仙境,处处都是机关暗门的未央宫,他们又觉得一切都值了,就连林歇都在未央宫建成之后,在淼州连着住了好几个月不肯回京,最后是被夏衍给拎回去的。
淼州未央宫的名号,也随着正真的未央宫的建成,被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夏夙自觉功成身退,准备卸任走人,再去别的地方玩玩,结果被未央宫众人拦下,说是出门玩可以,卸任不必,免得他们又得为这个二把手的位置打起来。
夏夙也不矫情推脱,但为了不给未央宫添麻烦,她出门会乖乖带上几个人保护自己,免得被人抓去,给未央宫丢脸。
是年五月,夏夙应邀去参加了武林盟举办的武林大会,未央宫中没人得空,她就带着几个小的去了。
回来正要和众人说说这次遇上的趣事,就发现未央宫里来了客人。
夏夙满脸的笑容在看到那人时慢慢淡去,那人也站起了身,隔着不算远的距离,看着夏夙。
他似乎是特意在这里等她,可等见到她了,却又不太敢贸然靠近。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三年还是四年
夏夙不记得了,京城一别,她再没回去,倒是听林歇说,这人去过几次北境,但每次都不敢见自己。
不敢见那就不见吧,夏夙来了未央宫之后,也拜托过林歇,让她别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任何人,包括他,不然只要一想到有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看着她,她就浑身不舒服。
两人相顾无言,横跨在他们之间的不仅仅是几年的岁月,还有谁都不愿意触及的往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君鹤阳主动朝着夏夙走了一步,看夏夙并没有后退,便彻底迈开步伐,走到了夏夙面前。
“好久不见。”他说。
夏夙:“嗯。”
君鹤阳:“我先前也来过几次淼州,不知道你在这,也每次都没能遇见你。”
夏夙知道那是林歇和未央宫的人替她打了掩护,便噔了蹬脚下的地,说:“那会在建房子,蹲山里了。”
君鹤阳笑:“我想也是,昨日一来,看到这里的机关暗门,我便猜你一定在这里。”
夏夙“哦”了一声,心想自己果然应该建完房子就跑的。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努力调整好心态,让自己看起来能够若无其事一点,免得大家都尴尬。
“听说你住的地方和他们都不一样,能带我去看看吗”君鹤阳问。
夏夙点点头,就带他去了。
未央宫地势险要,夏夙没有武功,所以她住的地方,是机关最多的地方,且还有专门锻造室,用来给未央宫里的人设计打造各种各样的武器。
逛完了自己住的地方,夏夙没带他去看未央宫别处,毕竟这里的内部布局是对外保密的,她不好带着君鹤阳把这里都摸一遍,于是她便带着君鹤阳下了山。
再逛一遭天就黑了,正好可以送客。
未央宫山下有一个小镇,因为未央宫的建造,附近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当地不少店铺的生意因此收益,如今也算的上是热闹。
夏夙随手买了两份果脯,一份自己拿着吃,一份给君鹤阳。
两人走在天色渐晚夕阳西下的河柳岸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各自讲了讲这些年来的生活。
因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来来往往也有不少行人,所以当有人迎面走来的时候,夏夙并未在意,直到那人站到自己面前,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还对自己唤了一声
“念昔。”
恍如隔世的称呼与声音,让夏夙的头皮一下子就炸开了。
她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
今天到底是什么破日子
第二个念头出现在她抬头看清来人的模样之后
这货是不是又长高了
夏夙略有些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祁艋,褪去了曾经的少年稚气与跳脱,此刻的他,更适合用男人这个词来形容。
夏夙的奇怪反应让君鹤阳看向了祁艋,祁艋也看向了君鹤阳,两人的视线才一接触,便迸发出了并不和善的味。
最后是君鹤阳先开口,打破了三人间的沉默:“夏夙,他是谁”
夏夙
祁艋记下这个名字,但此时,他也只当这个名字是夏夙离开北境后取的假名,就好像君鹤阳也以为,念昔是夏夙离开京城后的假名一样。
夏夙现在不想给他们做介绍,只想从河岸边跳下去,但她忍住了,且还真的回答了君鹤阳:“他是北境军祁老将军的儿子,叫祁艋,我在北境认识的。”
果然,君鹤阳心想,并直接开口朝祁艋道:“我叫沈鹤阳。”
君是国姓,君鹤阳出门在外自然是用不得的,康王妃姓沈,君鹤阳就干脆用了自己母亲的姓氏,名字则懒得再改。
祁艋看向夏夙,夏夙对上那双与记忆中略有不同的眼,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他是我哥。”
君鹤阳抿唇不语。
祁艋却是截然相反的反应,他微微勾起唇角,缓缓展开的笑颜再不见曾经独属于少年的可爱,他对着君鹤阳,开口便是一阵惊雷,劈到了夏夙头上,他说:“见过兄长。”
君鹤阳先是一愣,过了一会儿回过神,皮笑肉不笑:“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祁艋:你是念昔的哥哥,自然也是我的哥哥:
君鹤阳:哪跑出来的乱认亲的狗东西:
夏夙: 想跳河: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