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渊的话一说出口, 时音就忽然愣住了。
时音茫然地回想着他说的那句“你是我的十九”,不知道周承渊是什么意思。
周承渊还在搂着她, 从后面紧紧地把她整个人都拥住。
难道他认错了人
把自己错认成了他口中的“十九”
时音这么一想,心里更加难过。
原来自己喜欢的男人,到头来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替代品。
她挣扎着要从周承渊的怀抱里出来,周承渊却死死地箍着她, 就是不放开她。
他就像是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似的,所以用拥抱把她锁在怀里。
“音音难道不想知道, 你为什么是十九吗”他低声问。
时音咬着嘴唇, 她现在生气的上头, 有些失去理智,根本就不能冷静地思考问题,冲动之下脱口而出“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十九, 我叫时音,你可能认错人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倔强和生气, 声音有点哽咽。
周承渊被她这句话给挑起了气焰, 他把试图从怀里出去而不断乱动的时音摁在床上, 目光黑沉地瞪着她, 仿佛要把她看穿。
时音紧抿着唇,眼睛里盈着泪却不甘示弱地一眨不眨地看着脸色难看的男人。
直到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泪。
周承渊像是被什么触动了,抬手帮她抚去眼泪, 低叹了声。
时音却有点抗拒他的触碰,扭开了头。
“我的十九,二十年前的7月4号成为了孤儿院里第十九个孩子, 随身带来的有一个父母留给她的翡翠玉镯,还有一封信,里面说了她叫时音,那年三岁,生日是8月13号。”
时音怔愣住,她震惊地转过头来看向周承渊,男人望着她,继续说“我也不是这里的人,我是为了音音来的。”
时音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她缓缓坐起来,神情茫然地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她确实是二十年前7月4号被孤儿院院长收养在孤儿院里的,那个翡翠玉镯她也有,院长也说过,她是三岁那年到的孤儿院,8月13号的生日。
周承渊说的,和她的信息都对得上。
只不过她心里对她的父母有怨,从来不戴玉镯,也并不过自己的生日。
她的脑子好像成了一团浆糊,无法思考无法转动,却又矛盾地闪过一幕又一幕。
时音想到去年七月四号那一天,他带她从青阳回来,送了她一架私人飞机,一栋别墅,还有一艘游轮。
她也想起了他轻易地就能破开她的手机密码。
还有节目录制结束那天她真正的生日,他特意选择了19:20这个时间点。
包括他给她的那张9219万的支票
好多好多的小细节,全都在透露着,他知道一切,知道她的一切。
所以,“你是第九个进孤儿院的孩子”时音抬眼扛着周承渊,问道。
“是。”
果然。
时音就觉得他总是不让她喊安九然九哥,每次都那么介意甚至会生气,肯定有他的原因。
她本以为是因为她那次喊过他一次,他强烈地的占有欲作祟而已,现在终于知道了真相。
时音轻皱了下眉头,她那次做梦他说她喊了“九哥哥”,是他故意想测试她还对他有没有印象还是她真的喊了
“那我那次做梦,真的说了梦话,喊了九哥哥吗”时音看着周承渊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真的喊了。”周承渊回道。
他以为她对他有印象,但,并不是,她可能只是潜意识里还有他,但她清醒过来后的记忆里并没有。
可时音还是觉得有好多谜题。
她并不是不信他说的话,他既然能准确地说出她父母留给他的物件来,知道她是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再加上他之前对于“九”还有“十九”种种的执念,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他说的都是事实。
可,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他知道她在这里为什么他也会过来为什么
好多个疑问盘旋在时音的脑海中,她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说,也无从下手去问。
时音怔怔地看着周承渊,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样反转的时音现在整个人就像个傻子。
周承渊伸出手来,把她搂进怀里,时音忽然就掉了眼泪。
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哭什么,又为什么哭,就感觉心里有块大石头忽然就消失了,而他,还是她的。
她本来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他却告诉她,我是你的周承渊。
从来都是,一直都是,永远都是。
时音哭着哭着忽然停了下来,她推开他,瞪着眼睛红着眼看着他,话语中还带着哭腔问他“所以小叔叔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原来的时音吗”
周承渊的唇角微微勾起来,“嗯。”
时音“”
所以从一开始她撒谎又演戏的,他心里全都清清楚楚,然后就看着她在线花式说谎圆谎飙演技
次奥突然感觉自己像个二百五傻子
时音郁闷了,她撇撇嘴,拽过被子来就把自己蒙住。
时音蜷成一团,缩在被子里,就是不出来。
她听到周承渊低笑的声音,时音就在被子里面蹬腿,“不准笑”
然后她就被人连被子一起抱在了怀里。
周承渊不容分说地帮她撩开被子,让时音的头露出来,可以顺畅地呼吸。
在他掀开被子的那一刻,就看到了时音因为有些缺氧而潮红的脸颊。
她望着他,小嘴噘着,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周承渊的眼眸沉下去,时音暗叫不好,刚要逃,就被他禁锢住。
出了一身汗的时音洗了个澡才感觉舒服些,她穿着睡衣坐在床边,扭头问周承渊“小叔叔,那你也是魂穿吗”
周承渊眉梢一抬,“你看我像魂穿吗”
时音心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你是想让我说像还是不像
你要是魂穿的话那你真实的模样是什么样子的高不高富不富帅不帅
你要是身穿的话那原来那个周承渊呢
时音在心里都默默地问了一个遍,最终还是觉得,最明智的决定就是,沉默。
毕竟沉默是金,少说少错,省的她不知道哪句话触到了他,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她。
时音抬腿上了床,盘着腿坐在周承渊的对面,特别好奇道“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也能来这里你知不知道这是一本书的世界啊”
“还有,小叔叔既然能来这里,是不是也知道要怎么回去啊”
“感觉你是个内幕者知情人很大佬的人物,快跟我讲讲”
把“沉默是金”的优良品质只贯彻了一秒的时音一连串噼里啪啦地问了好多,周承渊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过了片刻,时音主动认怂“算了,你还是别说了,在这里挺好的。”
周承渊勾了勾嘴唇,“音音喜欢在这里”
“对啊”时音很认真道“这里有很多可以让我留恋的人和事,我们那里,没有,我丝毫不留恋。”
时音说完忽然想到自己落下了点什么,强烈的求胜欲让她立刻补充“除了小叔叔不过现在小叔叔也在这里了,我就对那个世界一点都不留恋啦”
周承渊笑着说“本来想告诉音音怎么做可以回去的,既然音音不想回去,知不知道也就无所谓了。”
“虽然”时音暗戳戳地藏着自己的好奇心,但还是泄漏了她的小心思,“不想回去,但知道一下回去的方法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周承渊看她这么感兴趣,于是就告诉了她,只见男人笑的温和,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死。”
时音顿时一激灵。
着实被这么残忍的方式给吓到了。
而且也不想再听下去了。
其实不仅仅要死,还要在规定的时间之内死,才能顺利地回去。
这个规定的时间,是三年。
现在他们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一年多。
但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因为周承渊想满足时音,想让他们永远地留在这里,想让他的音音一直开心快乐地生活下去。
时音对于周承渊到底是怎么来的这里,还有他是怎么找到的她种种问题都没有再过多地询问,她只是好奇地问了问她和他小时候都经历过什么,就被他酱酱酿酿了。
时音觉得很委屈。
她那时候才特喵的三岁啊三岁一个小屁孩知道个毛线啊毛线不记事很正常好吧
可他这个臭男人竟然以“音音居然把和小叔叔在一起时经历的一切都忘掉了”为理由要惩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