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己出的一儿一女慕容氏也是尽力培养,但偏偏两个孩子都是不省心的,儿子非要娶一小户出身的女子为妻,以至于现在家宅不宁,女儿非要嫁到商贾之家,以至于现在仅留下她的乖孙女一人,可怜的紧。不过这些年过去了,慕容氏已经看开了很多。
前些年,淮安侯安忠去世后,大老爷安康降级承袭爵位称伯,慕容氏成为整个安府身份地位上最高的老封君,大房不说大太太王氏就是淮安伯安康每逢初一十五都得过来向她请安,在世安堂用晚膳,虽不是亲母子,说不上亲近但可贵的是这份敬重。
平常时候大太太王氏过来,慕容氏还都挂着点儿笑,但是今日她的蓁姐儿遭了这些罪,慕容氏可笑不出来。
这样想着,慕容氏掀开帘子进了内堂。
听见动静,堂内的妇人领着两个小女子站起身迎了两步,打头的妇人就是如今伯妇人王氏,出身南阳王氏,虽是南阳王氏旁支的嫡女,自小也是锦衣玉食娇养长大的,不过浸淫后院多年,现在在与人交往之上已经圆滑了许多。想当初刚进门儿就发现夫君已育有庶长子,被狠狠打了脸,当年也是闹得颇凶,之后几年又因为没有嫡子而低沉过一段,这样的打击让王氏在婆家迅速的长大了,后来有了儿子,王氏念着这安家到底会是她儿子的,为嫡子着想她这几年都没有做过逾矩的事儿。
与慕容氏,王氏倒没有很多看法,这婆母是后面的,自她嫁过来也没有受到过什么蹉跎,再加上慕容氏的身份在那摆着,王氏觉得敬着是最好的。纪怡嘉的事情她知道,今晨二房那边受罚她也听说了,她只以为这事儿与二房有关,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看到慕容氏进堂,王氏俯了俯身:“母亲安好。”
“都坐下吧,等等就摆早食,”慕容氏淡淡的说道。
王氏晃了晃眼,她这婆母可不是无缘无故给人脸色的人,看了看身边儿两个女儿,王氏闪眼,心里笑了笑,她想什么呢,两个女儿怎么也不能得罪老太太。其实说起来,王氏这样对老太太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安家说好听点是金陵老牌世家,说难听点也没落了,要不是有京城安家时常的照拂,金陵安家在哪都不知道呢。
家道中落随之而来的就是各方面银钱奇缺,整个安府最富裕的就当属老太太和蓁姐儿了,蓁姐儿那边是她父母留下的资产,明面上姓纪,作为舅母还是隔着一层的她不好开口。老太太这边的资产除了当初慕容家为老太太置办的十里红妆,前些年素姐儿的孝敬,还有老侯爷的私房。公爹走后安家公中的大部分分给了他们嫡出大房,小部分给了二房,私库里的都留给了老太太,那是淮安侯积攒多年的家底,分量可是不轻,端看老太太的世安堂,这底气可是足的很。
这么些东西,老太太指定是用不完的,还不是想给谁就给谁,就是从手指缝中漏一些,就够家中嚼用了。而且,王氏还想着自己这两个女儿出嫁的时候,老太太能拿出些,也省的俩女儿被人看不起。为母为母,儿女都是债,做娘的都得为儿女考虑,只是王氏怎么也想不到她两个女儿可都不省事儿的紧。
“祖母,刚刚过来的时候,玛瑙姐姐说怡嘉妹妹惹了风寒,这会儿没有大碍了吧”说话的女子桃红色打底绣花纱织裙外罩着同色绣珍珠的褙子,脚蹬着同色同珍珠的绣花鞋,自个儿舒适看着的也舒服,尽显小女儿的娇俏,这正是安家二姑娘安芙。
慕容氏看了看安芙,她一个长辈实在不想与一个小辈一般见识,过往的那些小手段她也根本不放在心上,但是这次的事情倒是让她对大房的这两个闺女有了更深的认识。
“你们表妹今年怕是犯小人,昨日落水差点丢了性命不说,今日才醒过来,兴许是累了刚睡过去了。”慕容氏淡淡的说道。
安芙还是笑盈盈的,“表妹没事儿就好,莹妹妹今日不过来请安吗”
安芙话里有话,慕容氏岂能听不出来,淡淡回道:“她犯了错,我把她拘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反省,蕾姐儿和芙姐儿这段日子就不要找她耍了。”慕容氏说的直接,今日她就挑明说,也省的以后混乱。
安芙紧了紧手帕,干巴巴笑了笑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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