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帝陛下渐渐摸到了霍凌的脉络,霍凌就很少能够从他父皇那里讨到便宜了,但是经过他“如饥似渴”的学习后,霍凌变得越爱不要脸的同时,也成功达成了“能气死你我就努力将你气活”的新成就。
朝堂上经过接连几天的“扯皮”,确定了赈灾的相关事宜,也明确了黄河治理的相关问题,然而涉及到派谁去主持黄河治理的工作这件事时,众臣在朝堂上又吵了起来。
赈灾有别人,治黄河有专业的人才,主持工作的人只用在需要他的时候展示一下存在感就行……这种事少有政治资本赚还能得名声的事情,哪一派的人都想捞到自己的手里。
朝堂吵得很热闹,皇帝陛下却一直没有表态,因为这种能够给自己镀镀金的事情,他想交给霍凌去做。
然而――
看看那“你们赶紧吵完下朝后我好去补眠”的模样,瞧瞧那恨不得在朝堂上是个小透明的态度,再想想对方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这一点,就这种人……他能指望对方什么呢能够拿得出手吗
下朝后,在乾清宫,皇帝陛下才将将对霍凌提了一句,霍凌就先对皇帝陛下的看重表示万分的感激,没等难得感到欣慰的霍检将他准备让其主持黄河治理工作这件事完全说出口,霍凌就左一句“我舍不得父皇您”,右一句“父皇您放我去那么远,难道就不担心我的安全吗”再来一句“我要是没了,父皇您就真的后继无人了哦”……最后再满脸骄傲的来一个将《论语》学以致用的总结――“父母在,不远游。1”
一句接着一句,完全没给皇帝陛下反应的时间,霍凌用其最近学到的本事,让皇帝霍检充分明白了什么叫“我对您的敬爱如滔滔江水,离您远了说不定就要断绝”,也让他对霍凌“胡搅蛮缠”的本事更上一层楼这件事,有了更加清晰而透彻的认知。
皇帝陛下:“……”忍住,他一定要忍住,一定不能生气,一定不能!
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皇帝再次让霍凌提前“滚”出了乾清宫,甚至气得说话都带了口音,“你给我滚出克。”
霍凌抹了抹喷到脸上的唾沫,半点不介意不说,甚至还学着他父皇的口音应道,“好嘞,我马上滚出克。”
“安得,带他滚!”
“诺。”
每次父子“吵架”都容易成为炮灰的安得总管满心无奈,在又一次送霍凌“滚出去”的时候,他难得语重心长的劝了霍凌一句,“……殿下,我谢谢您了,消停下吧。”
“可是,”霍凌满脸茫然,“我明明是想抱父皇的大腿,让他高兴一点的呀。”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只是没想到别人用过的方法换他使用以后,造成的结果却不太理想,霍凌不免有点想不通。
那一个“呀”字,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委屈得安得总管都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无奈而又沉默的将霍凌送出去,并衷心的希望皇帝陛下对太子的“父爱”不再只是一个字,就算最终“父爱”无法改变也最好别让他拥有存在感。
――两个人的故事,不需要他这个第三人。
乾清宫内的皇帝陛下,哪怕眼不见霍凌也心烦,尤其在安得跟他汇报了对方的动向后――今日放假不用上课的霍凌出了乾清宫后没有回东宫,而是直接出了宫。
宫内的皇帝在生闷气,宫外的霍凌抱着自家的猫,牵着最近才成为他“小弟”的狗,晃晃悠悠的一路到了得月楼。
得月楼的饭菜只能说中上水平,但得月楼的说书却是都城一绝。
凭借着上到得月楼老板,下到得月楼门口的狗都认识的脸,霍凌带着猫和狗,跨过了得月楼的门槛。
“霍公子,您来了呀。”认出霍凌却不知道他是太子的店小二,无比热情的迎了过来,“您的包间,一直都给您留着,今天的饭菜,还和以往一样吗”
“恩。”霍凌摸了摸趴在自己肩膀上的猫的脑袋,对着店小二轻扬了下下巴,“再给我上一碗羊奶。”
“好嘞。”
完全不用店小二带路,霍凌熟门熟路的就往留给他的包间走,当他将要踏上楼梯的时候,面前突然有只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是只好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