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晚上。
一排排的路灯刷的一下亮起,城市中五彩炫目的灯光盖过了轻纱一样落下的月光,马路上车灯闪烁,拥挤的车流在缓缓前进,车窗将外面的燥热气息隔绝开来,只剩下一室的空调冷气。
“季总不好意思,我们好像走错了,这里是到达厅,稍等一下。”
司机有些忐忑的看向后视镜。
他是越省分公司的总裁助理,总裁特意交代他要好好把这位大老板送到机场,可他一个紧张,竟然走错了。
越省的生意终于解决了,季犹和秦灼这是准备回敬市。
季犹在后座正低头看着手机邮件,闻言抬起头看了前面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坐在副驾驶的秦灼看出司机的紧张,为了全车人的生命安全着想,自然而然的接话,“没事,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才登机,慢慢来。”
季犹的思绪被打断了,就干脆按灭了手机屏幕,随意的朝着车窗外看去,忽的,在目光落到某个地方的时候,他眯了眯眼,沉声道,“开慢点。”
“哎!哎季总,怎么了”
司机小心翼翼把车的速度放慢了――路很宽敞,倒也不至于挡到别人。
秦灼也有些好奇的看向后面的人,“老板,怎么了”
季犹没有回应他的话,目光紧紧的盯着从到达厅门口出来的三个人。
他一眼就看到那个穿着黑色正装,踩着细跟高跟鞋,留着一头披肩的长发的女人,她浅蓝色的行李箱被一边的男人拉在手里,正偏头跟走在她另一边的小孩讲话。
而那个小孩,赫然就是那天他碰见的小女生。
“思雀呵。”
秦灼听见自家老板在后面笑了一声,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这声笑怎么说呢,冷冷的却又带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似喜似怒让人抓不着头脑。
他也顺着朝窗户外面看过去,在人群中看来看去。
“哎!那、那不是颜小姐吗”秦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季犹。
跟季犹不同,秦灼没有认出思雀。
当年,他家老板“被分手”之后,颜傅水就离开了敬市。
据说他家老板是打探过人家的消息的,知道她在越省,但也没有打扰过她的生活。
一连十几年,两人一直没有见过面,没想到,再见面人家竟然有老公有孩子了。
孩子都那么大了,估计离开他们老板没几年就结婚生孩子了吧
他怜悯的看了一眼坐在光影交替的后座上,神色不明的男人。
季犹一直看着三人上了车,才收回视线,食指指腹和大拇指互相摩挲了几下,似乎在思考。
紧接着,秦灼就听见他们老板的声音在安静的几乎都能听见空调里冷气呼出来的声音的车内响起。
“秦灼,机票取消,掉头我们回去。”
另一边,思雀正在车内抱着她家母上大人撒娇。
“妈妈,这次你去了好久好久喔。”
被她抱着的女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一头披肩黑发柔顺,身上的修身黑色西装显得她十分干练。
她的五官精致出色,气质清冷,看上去如一朵高岭之花,难以接近,但因为在亲人身边,怀里抱着最爱的女儿,她此时的神态、姿态要放松不少。
听见思雀似抱怨似撒娇的话,在车外不断闪过的昏黄路灯的照耀下,那一双与思雀如出一辙的浅褐色眸子泛起点点笑意。
颜傅水捏了捏思雀的小脸,没说话,但把她抱的更紧了些。
倒是前面的颜巷,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小雀儿,你多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撒娇呢羞不羞。”
思雀朝他做了个鬼脸,抱住她家美美的母上大人,“多大也是妈妈的女儿,你管我。”
“对了,雀儿,刚刚跟你一起那个男的是谁”
――颜傅水的小名跟思雀的只差一个小字,当初起名字的时候,颜巷还觉得这样就太奇怪了,但颜傅水坚持要起这个名字。
刚刚他们去接颜傅水的时候,她身边站了个男人,很殷勤的在跟她搭话,年纪看上去不是很大,应该比颜傅水年轻一些,很有活力。
那个男人看见他们来了,一开始对颜巷还有些敌意,但在知道他是颜傅水的哥哥之后变脸速度极快,对着思雀也是很殷勤的笑。
其实不用问颜巷也知道是她的又一个爱慕者。
“如果合适的话,考虑考虑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