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早就开始寻找线索和出口。
陶心远和南泽晚了一步, 缓缓地将最后一间密室环视了一圈, 还没选定目标。
这怪不了别人, 是他们自己的锅。
谁让他们在电流过境的情况下接了个吻,两片唇似有若无地碰了一下, 可不就浪费了一些时间。
陶心远暗自嘟哝道“我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南泽正要往前走, 听到陶心远这么自言自语, 也没回头,只是抿着唇笑了一下。
陶心远跟在南泽身后, 垂头看着自己胸前的小提琴胸针,手指爱惜地摸了摸上面的珍珠,然后呼了口气。
呼气声也不大, 南泽还是听到了, 便顿住了脚步。
陶心远低着头没看路,自然也没注意到南泽停了下来,他更小声地对胸针说“愿望还差一半呢,想做盖过章的正式男朋友。”
关于要怎么盖章,他也不知道。
陶心远脚下没刹住车, 撞在南泽后背上, 后半句话也没刹住车,几乎是趴在南泽肩头许了个愿。
再说, 这哪里是许愿,简直是对着当事人提要求。
盖个章吧,好不好
盖在哪儿怎么盖陶心远自己都眼前一黑,觉得太羞耻了。
陶心远瞬间闭上嘴, 抬起眼细细地打量南泽的反应。
他想,自己声音很小了,耳语一般南泽应该没听见吧。
南泽转过来,面色正常地瞥了陶心远一眼,看上去好像的确没有听到什么。
陶心远摸摸鼻子,心照不宣地笑道“怎么了”
南泽意味深长地说“最后一间密室了”
“嗯,对,马上就能出去了。”陶心远点头。
“最后的机会。”南泽挑眉,侧过身,给他让路,“所以你不打算保护我一下吗”
南泽站在那里,目光垂下来看着陶心远,说话时带着调侃的笑意,有种慵懒的感觉。
陶心远顺着南泽让出的位置,走到了前面。
不知道别人喜欢上一个人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在陶心远这里就是崇拜和呵护叠加,他一方面在仰望南泽,觉得南泽什么都好,另一方面又觉得南泽不行,必须得捧在手心,他渴望能去保护南泽,展示自己的男友力。
方枘圆凿的两种心情,却出乎意料地杂糅在一起,混合成他对南泽的感情。
陶心远想把南泽护在身后,替南泽披荆斩棘破开一条躺赢的路,但却没有直接说出来。
毕竟两个成年男人谈情说爱,到底和小姑娘不一样,没法很自然地撒娇示弱,更何况是南泽。
让南泽示弱,天方夜谭,陶心远不敢想。
换位思考一下,密室里这一路他跟在南泽身后,虽然能感受到一种宠溺,但说实话,这种单方面的保护,是让他有些挫败的。
他犹豫再三,也没说,担心换了角色,这种挫败的情绪传递给南泽怎么办。
这样想想,他这点希冀也就淡了,沉默又乖巧地跟在南泽身后。
他发誓,这点小心思他掩饰得很好,绝对没在南泽面前表现出来过。
但此时此刻,他完全没想到,南泽竟然主动提了出来。
你不打算保护我一下吗
怎么会没有他都惦记了一路了,没说出口的话,南泽竟然都明白。
陶心远手指还停留在胸针上,他抬头看着南泽的眼睛,一时之间竟然忘了点头。
南泽笑了一下,说“不想啊”
“想当然想”陶心远瞬间回神,笑意是从眼底溢出来,像亮起的灯光一般,温暖缓慢地融化他整个人,微嘟的嘴唇上翘,变成了漂浮在糖水上的一艘小舟。
看到陶心远笑,南泽才忽然意识到,客厅里的光线有些太暗了。
南泽顺势抬起头,皱着眉朝上看了一眼。
陶心远很快进入角色,抬头之前先往前垮了一步,以保护者的姿势挡在南泽面前。
南泽舔了下嘴角,皱着的眉头无知无觉地被抚平了,好像确实没什么再需要他担心的一般。
上方悬着吊灯,灯光是朝下打的,屋顶隐在一片漆黑中,望不到顶。
从遥远的屋顶吊下来一根电线,质量应该不错,承受住了笨重的水晶吊灯的重量。
灯只亮了三分之一,而用来采光的偌大的落地窗反常地被窗帘盖住了,难怪室内会觉得暗。
不止他们两个人注意到了,其他人也发现窗帘是拉着的。
窗帘是暗黄色的布料,朝阳的一边涂着黑胶涂料,另一边是灯笼绒的质地,上面还印着繁复的花纹,底边镶着一圈同色系的蕾丝,拖在地上雍容华贵,像女皇的裙子一般。
然而唯一的女装大佬段程望,还是被逼的,对小裙子从来没有真心爱过。
其他人更不必说,完全不会有怜香惜玉的心情。
比如伊代皓白,就直得惊人,在他看来,窗帘就是窗帘,跟女皇的裙子有什么关系。
“找了半天,总算找出来点不一样了。我们住进古堡这么久,从来没拉过窗帘吧”伊代皓白说着跑过去,拉住窗帘的一角,“让我把它拉开。”
他脚步加快,几乎是小跑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跃过偌大的落地窗,从一边跑到另一边。
随着伊代皓白的动作,窗外的场景逐渐映入大家的眼帘。
经历过先前在储藏室的那一幕,嘉宾们或多或少都猜到了个大概,窗外一定有一台大型的重机械。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