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后视镜观察,后座的男人正在闭目养神,除了一身名贵西装妥帖立整,最重要是那张脸,冷白皮肤,轮廓深刻,鼻梁高挺平和,薄唇正不自觉地抿起来。
美则美矣,就是看着不太好惹。
尤其是他睁开眼睛时。
比如现在。
一双深邃黑瞳可以直戳人心,好像总在探究与思考,谁都逃不过他的心思。
“今天夫人做什么了”
赵西回神,终于可以聊天了,他也打起精神,开始一件一件数,“嗯,上午去学校了,但是没有课,好像坐了会儿就回家。中午跟您母亲吃完饭,下午去逛街,然后做spa,就是世逸名下那家lem,然后便又回家了。”
他跟了慕言差不多六年时间,两人以前每天说不了几句话,全都是关于公事。
倒是这两年结婚后,他的八卦之魂终于派上了用场。
男人头倚在靠背上,显然也累了,看了看腕表的时间,“去tubk。”
以为他该回家的。
当然,赵西不会多嘴,欲言又止后,将人送到了临市最具人气的酒吧,这里除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知名dj,还可以偶遇各路明星网红。
最出名的,还是这里的高消费,卡座最低二十万。
穿过震耳欲聋的鬼吼鬼叫,慕言一身格格不入的西装与气质落座,不食人间烟火后下凡,被灯光和烟酒味抹上了一丝人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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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汀洗完澡湿着头发看了会儿电视,与在外清冷形象不同,她特别喜欢看综艺节目,越白痴越吵闹,她越喜欢。
这是结婚后染上的毛病,总要听听人的动静,才好入眠。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她明早还有第一节课要上,便扒拉了一下半干的头发上楼去。
慕言回家时已经半夜一点多,玄关灯没关,静静照射出半片昏黄区域,他心里生出一丝暖意。
洗漱干净回卧室,丁汀果然睡得很熟。
被子高高隆起一块,看不见她的脸,只有露在外面的黑色长发,男人走过去摸了摸,还没彻底干,发根微微湿润。
叹了口气,他从洗手间拿来毛巾,捂在她头顶细细摩擦。
丁汀被吵醒时脾气不太好,眉头微皱,睁开眼又被灯光刺到闭上,不耐烦地鼻音道,“你干嘛”
“你头发没干。”
她被揉的心烦意乱,干脆推开男人的手,“干了。”
“没有。”
慕言在这种事情上格外执着,非得要帮她擦干头发,两个人推推搡搡的,也不知谁力气大了,男人一个没支撑住,压在了她身上。
格外靠近的气息喷涌。
他洗完澡,身上却还带着淡淡烟草味,丁汀大脑还是迷糊,没明白不抽烟的人身上怎么总有烟味,正在想着,慕言却声音喑哑地问,“要吗”
男人的身体已经发烫,丁汀却很困很困。
她翻了个身嘟嘟囔囔,“每次你都问,你也没听过我的。”
他轻笑出声,忘了刚才要做的事情,一手关掉台灯,俯身下去吻住她柔软的嘴角。
起起伏伏间,丁汀又困倦,又有些情动。
想睡又睡不着的感觉持续了很久,直到男人把她圈搂进怀里,带着沉沉呼吸。
她推了推那颗脑袋,颇为无奈,“你干嘛老要在我的枕头上挤,很热。”
他们的枕头不一样。
结婚时丁汀从家里带来一对荞麦枕,枕芯是她姑姑亲自塞的,又亲自缝上的,结果慕言特别嫌弃,说这玩意儿特别吵,转头翻身的时候,声音大的能把人吵醒。
于是她就把那个枕头换了,让他自己枕乳胶枕。
结果还是这样,他每天回来都很晚,留给丁汀唯一的讯号,就是半夜把她挤醒,脑袋也凑过来,身子还要压着她。
慕言伸出手拦住她的腰,“没事,掉不下去。”
两米宽的床被睡出一米的感觉。
她睡得浑身是汗。
直到不出汗了,她也醒了,天才刚亮,泛着青白。
男人声音极轻地离开。
丁汀看了眼手机时间,六点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