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瞪大眼睛:“你为何不要”
“太丑了点。懒得背。使起来费劲。”
季连赫简直要被他意简言赅的嫌弃气成河豚。
这下来了劲,还非要把刀塞进他手里不成。
卫珩因为一把粗笨的古刀被季连赫拉着喋喋不休,那边原先坐在窗边的燕瑛华已经和祝宜宁说起话来。
她今年正是最好的二八年华,比祝宜宁还要大上几岁,之前四公主为她办赏梅接风宴,给尚书府的几位嫡姑娘都下了帖子,两个人也因此结过面缘。
燕瑛华人生的高挑,五官面容较一般人更深些,不笑时便显得有些生人勿近,腰间还别着一根厉害的长鞭,再加上她往日里在京中的传闻,祝宜宁最开始还有那么些拘谨和慎重。
不过交谈了几句后,便发现这位昭华郡主只是面上冷些,态度却并不显得高高在上,反而十分亲和,聊的也都是些家常闲话,还给了宜臻一块玉佩做见面礼,摸了摸她的脑门。
“今日见的匆忙,也不晓得你会来,就没带多少东西,这玉佩你拿去玩罢,日后若来了琼州,只管拿这玉佩到宁王府上寻姐姐,姐姐给你做东道主。”
祝宜宁都不明白昭华郡主为何对自己的小妹妹这么亲近,宜臻自然更不明白了。
她听的似懂非懂,看着掌心里的玉佩,有些茫然,片刻后才抬起脑袋,没去看长姐,反而下意识地望向旁边的卫珩。
卫珩注意到她的视线,又看了眼她手里的玉佩,微微颔首:“给你就收着吧,藏好了,别又让人给摔了。”
小姑娘就点点头,转头就把玉佩递给橘堇,郑重道:“你藏好了噢,不许摔了,摔了的话,我唯你是问。”
她一个三岁多点儿的娃娃,奶声奶气,说话措辞老气横秋的,倒是让人忍不住发笑。
燕瑛华就忍不住又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整个宁王府,就她这么一个姑娘,其余都是些泼皮赖猴似的小子,是以每每见到软乎乎的小姑娘,她都喜爱的很。
她和卫珩,今日虽是第一次见,此前却早有过书信交流。
卫珩的母亲生他妹妹时难产,好容易撑下来了,月子却又没坐好,受了风,是以身子一直不好。
他妹妹也是,身子弱的很,自小不敢大跑大跳,哭起来也跟猫儿似的,日常需要药材补品养着。
先前季连赫说的金丝血燕确实是一味,不过金丝燕在南洋筑巢不少,嵇小舅自己便可以轻松弄到,不过多费些银钱而已。
这些燕窝虫草,不过是些滋补品,至多就是吊着命,并不能把卫夫人的亏损完全养好。
真正起作用的是药方里一味叫玉鳞花的药材,那是琼州特产,且只在爻山上产,花瓣晶莹剔透,犹如玉质的鱼鳞,所以取了名叫玉鳞花,对补血养气有奇效,前朝被游医夔滨海发掘,但因生长条件要求极其严苛,极难成熟,每年的产量自然也少的可怜。
虽明面上说,采摘的玉鳞花都成了御用贡品,但卫珩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宁王府不可能没有截留。
因此,打从昭华郡主和宁王世子进京的第一日起,卫珩就开始琢磨这件事了。
而后又认得季连赫,这小子死乞白赖跟在后头赶也赶不走,他干脆就借了他的手,递了信给昭华郡主。
玉鳞花虽稀罕,可宁王府盘踞琼州,掌控尧山这么多年,库房里一定少不了。
只要卫珩能拿出足够让对方感兴趣的东西,不愁对方不肯做这笔交易。
当然了,这东西来历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自然不可能在祝宜宁和祝府一众丫鬟婆子前拿出来。
好在季连赫也不算是太蠢,知道拿血燕作借口。
卫珩微微抬眸,正要开口,外间的屋门却忽然被敲响。
门外传来茶楼伙计的声音:“公子,您要的缕子脍和枣泥糕好了,可要现在给您端进来”
季连赫嘴巴刚张开要答应,就被卫珩拿点心堵上了。
“不用了。”
他凝眉,视线还在屋内搜寻着什么,语气淡淡的,“你摆楼下罢,我等会儿自会下来。”
屋外沉默了一会儿。
那伙计却并未走,恭敬讨好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子,大堂现下坐满了人,怕是寻不到座儿呢。”
这下子,连季连赫都发觉不对了。
他转头望向卫珩,粗黑的眉毛已经皱成了一团。
燕瑛华问:“怎么了”
“不对劲。”
季连赫沉声道,“我在大堂专门留了位置,不可能寻不到座儿。”
是。
且这轩雅居的伙计都认得卫珩,往日里从来只称呼他为卫公子,而不是公子。
卫珩在那伙计开口的第一瞬间,便本能地觉得不对。
他蹙蹙眉,心念电转间,顺手做的第一件事儿,便是摘下祝宜臻发髻上朴素的小银簪子,塞进衣袖中。
而后把小姑娘拉了拉,藏在身后。
果然,他刚把小团子拉起来,屋外头的人大概就发觉了不对 ,房门就直接被推开,宜臻g刚才坐着的矮几后发出“砰”的一声,一道身影敏捷地破窗而入,握着把匕首,蹭光发亮,直指卫珩——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这段时间一直太忙,现在总算是空了点儿。
这篇文明天就开始日更,每晚24点,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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