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芷容虽是楚王唯一的骨肉,打小被养在皇宫里,过的也是跟杨蓁一般锦衣玉食的日子。
可她却一直觉得自己这是寄人篱下。
尤其是对跟她同龄的杨蓁,更是嫉妒得发狂。
杨蓁上头有五个一母同胞的哥哥,无论她受了怎样的委屈,她那些哥哥都一个个护着她。
可她杨芷容不一样,天生便没了爹娘,除了一个年岁不大还颇为纨绔的弟弟之外,身边没个帮衬她的。
尤其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对傅虔一见倾心之后,便愈发记恨杨蓁。
她甚至觉得,若是没了杨蓁,这一切都该是她的。
敏锐的华素一早便发现了她心里的恨,便利用着这曾关系,将她拉拢了过去。
她也欣然接受了这一切。
因为华素夫人保证,只要自己能为她所用,她就有把握一定能让陛下为自己和傅虔指婚。
于是杨芷容咬着牙踏进了青楼里,只见里面黑黢黢的,根本没有看见吴妈妈的身影。
她们回过头一看,连带他们进来的小厮都没了踪影,后门也被关上了。
杨芷容的婢女慌了: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杨芷容骂道:
“慌什么”
“这儿......这儿可是青楼......”
这话一出,杨芷容自己也有些慌了起来。
她摩挲着往亮光的地方走去,却迎面撞上两个喝的醉醺醺的大汉。
那两人看见这两个花容月貌的女子,不由地起了歹心:
“哟,这老鸨子还藏着这一手
妹妹,来陪大爷玩玩,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罢两个大汉便来扯杨芷容和她婢女的手腕。
杨芷容被吓得脸色惨白,死命挣扎着,尖叫道:
“大胆!我是毓孝公主!”
大汉身上臭烘烘的酒气传进她鼻子里,使劲将她拉近怀中:
“公主那让大爷当一夜驸马怎么样嘿嘿......”
杨芷容绝望地闭上眼睛,感觉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被撕开,凉飕飕地。
就在这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官府搜查!无关人等速速退下!”
她这才尖声朝外面喊道:
“救我!我是公主!”
官兵听见了这一嗓子,均是一愣。
待他们冲进来的时候,杨芷容身上的衣服都被撕开一道,雪白的肌肤都给掐得青紫。
那两个醉汉见官兵来了,吓得当即便松开了她们。
领头的见到杨芷容,虽不确定却也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将杨芷容护送了出去。
沿路上经过一众风尘女子们和恩客,众人都纷纷对着那杨芷容指指点点地:
“这是圣上的哪位公主怎么半夜里跑到青楼来......”
言语之间不乏污言秽语,官兵们也只是象征性地制止了两下,并没有多加严惩。
杨芷容却羞愧地将脸埋在了帕子里,不愿再见人。
杨蓁只远远地看见了官兵的火把,却丝毫不清楚此时的场面。
不过她清楚的是,这一回,杨芷容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恐怕她以后也再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她松了口气,正要关上窗子不再去看,却正对上了杨曦的一双眸子。
“小七,是你刻意给她设的圈套”
杨蓁长长出了一口气,她心里明白,自己二哥这一关,她是要解释清楚的。
“二哥,是我设的圈套。
杨芷容同华素夫人一起设计陷害大哥,
先去臻善楼请了调香师来制月霖香的香丸,
然后再把那香丸送到楼子里当红的姑娘那里。
借着再买通市井泼皮,一路污了大哥的名声,借此伤了嫂嫂的心,也伤了徐家的心。”
“这些你白日里都说过。
我是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杨芷容加害母妃开始,我便对她心存忌惮。
那日嫂嫂来行宫教我跳舞,便提到杨芷容曾向她讨了几颗香丸。
我便怀疑她要这香丸做什么。
这才跟着二哥来了臻善楼,审了那婆子,这脉络便全通了。”
杨曦看了她眼睛半晌,疑虑终于渐渐消退了。
可他并没有因为杨蓁的一连串精彩的计谋而感到高兴:
“小七,二哥并不是觉得你做的太过。
杨芷容一而再再而三地设计,就算你不出手我也难以容下她。
可是你,这样实在太辛苦。
二哥情愿你一辈子平庸,一辈子单纯,只消过得快乐便是了。
这些东西,哥哥们都可以替你背负......”
杨蓁眼前一酸,伸手抱住了杨曦:
“哥哥,其实小七也可以保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