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救人受伤,被带到临时救助站,也不该是个诡异的样子!她能接受四面透风,能接受残垣断壁,但怎么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陈旧
脑中的某个开关像是被触发一般,一幕幕记忆排山倒海压迫来,脑中像是千万针尖齐齐扎下一眼,常采萍痛哼一声,抱着脑袋就倒回了床上。
脑壳的痛传至身体没个角落,她全身都痉挛起来。
七零年的华中国,s省,明月村,原主姓名--常彩萍。
常彩萍原是城市人家,父亲是报社编辑,母亲是医生,闹文g时,抓知识分子小辫子,父亲因为一条新闻编辑被问责,全家被下放到明月村,父亲成了挑粪锄田的农民,母亲天天在场子上捡牛粪,干的比别人多,工分比别人少。
不为啥,就因为他们家成分不好,是资本主义的尾巴,是臭老九,在大伙儿眼里,就活该吃苦受罪!
原主在二十二岁的时候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薛青峰,做了薛青峰四个娃的继母。她倒不是看中了薛青峰的人才,是看中了薛青峰的家世,薛青峰是三队队长的三儿子,薛队长有本事,把她这个下放户的女儿塞进村上小学去教书,工作轻松,又能挣工分。
然而,原主并不感激薛家,相反是特别看不上薛青峰,觉得人家是乡下粗人,性情懦弱,没有气质,配不上自己这个落难的灰姑娘,再加上薛青峰在外当兵,常年不在家,她就和一个男知青勾搭上了,盘算着要找机会让男知青带自己到城里去过日子。
她盼呀盼,就像旱土盼甘霖似的,终于盼死了薛青峰,不仅得到了自由身,还有一千块抚恤金,有了这个钱,她就能帮相好的到处打点,然后男知青被调回城里,她也能回去过上太太的生活。
在接到薛青峰死讯的第二天,原主就按捺不住狂喜,心急火燎地找相好的喝酒庆祝,谁知道回来就被薛青峰的老娘抓包,然后挑衅之下,她就被揍了一顿,脑袋磕墙上了。
原主这么一磕,常采萍就穿越过来了。
门外响起小孩子的声音,像是一群小孩子在靠拢:
“我看到那个臭婆娘去找她相好的了。”
“爹死了,她现在肯定想跟别人跑。”
“我听说了,爹留了好大一笔钱,她会不会把钱给她相好的。”
“呜呜呜.....”女孩子的哭声。
“你哭啥!”
“爹死了,她以后肯定会打我们打得更厉害的,奶也不喜欢我们,我们会被打死的。”
“她敢!等四叔回来,一定会弄死她的!”
“四叔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的,爷爷给四叔写信了,很快就回来的。”
破门板儿嘎吱一声响,小孩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群孩子站在门口,大的也就十岁,小的还三四岁,都穿得破不溜丢的,统一挂着两条黄乎乎的鼻涕瞅着她,像是炸毛的鹌鹑一样瑟瑟抖起来,低着脑袋,翻着眼珠子惊恐地和她对视着。
常采萍脸上的泪还没干,砰一声,门又被关上了,有个孩子惊叫着:“她听见了,糟了,她又要打我们了。”
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个孩子跑远了......
对了,继室,原主有四个便宜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