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有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在苏棠的手上。她眨眨眼,零零点点的雪白从天上坠落, 很快便在栏杆上、车窗上覆上一层薄薄的白色。
“喂——”苏棠高声朝陆言修的方向喊了一句, “下雪了!你们赶快上来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仰头看细小的雪花在空中飘舞,情不自禁地扬起唇角。
陆言修将小桃酥叫了回来,帮他拍拍屁股上蹭的泥水,又抱起来, 准备上去找苏棠。
趁着他抱小桃酥的空档, 苏棠瞥见旁边停着的汽车挡风玻璃上已经覆了一层薄雪, 伸手将那层雪攥进手中,揉成一个小小的雪团。
雪团握在她温暖的掌心里,外面一层开始变得湿漉漉的, 很快柔软的雪花黏在一起,变成一层结实的冰雪包裹在雪球的最外面。
陆言修抱着小桃酥上来, 俯身将他放在地上就发现苏棠凑在自己面前,狡黠地笑着。
那个笑容贼兮兮的, 看着像只小狐狸, 陆言修还未反应过来,
就见苏棠快速地扯开他的围巾,将小手贴在他的脖子上。冰凉的雪水灌进他的毛衣里,泛着冬天的寒意。
“苏棠——!”
苏棠一步三跳远离他, 脸上还挂着胜利般的微笑。她看到陆言修抓了一把雪打算如法炮制,立马将小桃酥拉到自己面前:“宝贝, 保护妈妈!”
小桃酥嘿嘿一笑,伸开双臂,仿佛在玩老鹰捉小鸡似的将苏棠护在身后。
陆言修也不恼,一把将小桃酥抱了起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小桃酥坏笑着点点头,陆言修将手里的雪球拿给小桃酥,又让他坐在自己的肩头,朝苏棠走了过去。
“好哇,你们俩欺负我一个!”苏棠躲闪不及,小桃酥便将雪球丢到了她的颈窝处,雪水化在了她披肩的长发上。
苏棠佯装生气,小桃酥立马害怕了,伸出手要给苏棠抱抱。
苏棠将手背在后面,随手抓了一把雪,趁着小桃酥凑近,笑嘻嘻地贴在他的脸上——她不敢把冰凉凉的雪水弄到小桃酥的衣服里,怕他感冒。
小桃酥鼓鼓的小脸蛋触碰到雪水,被冰了一下,但他很开心,咯咯直笑。
雪越下越大,很快便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给三人打雪仗提供了充足的原材料。
两人带着小桃酥在村子里玩到夕阳落山才往回走。
苏棠的头发因为雪水已经黏在了一起,原本冰凉的脖颈处戴着陆言修的围巾,反而温暖炽热。
陆言修一手抱着小桃酥,另一只手牵着苏棠,将她的手揣进自己的羽绒服兜里。他的手还带着湿润的温热,那股暖意一路蔓延到心底,让苏棠觉得这个冬天一点也不寒冷。
回家的路上,苏棠能看到坐在家门口的老人朝他们笑得慈祥,嘴里念叨着什么苏棠并听不清楚。但从她温暖祥和的笑容中能看出善意,苏棠也回以微笑。
她余光瞥见陆言修扬起唇角,好奇地问道:“她说了什么呀?”
陆言修摇摇头,说没听清。可从他眼底压不住的笑意能看出,他明明就是听明白了!
苏棠示威似的朝他扬扬下巴,却也没再缠着他说清楚。
她已经很久没在外面玩的这么开心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工作以后,为了防备狗仔防备偷拍,她总是要带着口罩和墨镜出门,而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她可以无所顾忌,肆意玩闹。
回到家后,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开始准备晚饭。
小桃酥说他要吃糖醋排骨,陆言修应了,又煲了鸡汤,炒了个素菜。
陆言修和苏棠两个人在厨房忙活,小桃酥跑去院里关心小羊有没有挨冻。
这回没有摄像机对着,苏棠没有了束缚,表现起来非常的自我。
比如陆言修让她把菜洗了,路过时发现她弄得哪儿都是水,笑了她一句邋遢,苏棠直接一个眼刀甩了过去,把盆往池子里一撂,谁爱来谁来。陆言修哄了好半天才给哄好。
再比如她捡了一朵准备放鸡汤里的洗干净的香菇,凑在他嘴边非要让他尝尝生香菇什么味道。陆言修和她说生的不能吃,她不听,就是要让他尝,陆言修没办法抱着必死的心态张了嘴,结果苏棠把手一撤,笑眯眯地嫌弃他:生的你都吃?傻不傻啊你!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
没得可玩了,苏棠就坐在旁边的小椅子上,两腿一伸,单手托腮,样子像胡同里的大爷似的,看着陆言修做饭。
“我刚刚买水果的时候听当地人说往山上走几步路,日出特别好看,明天要不要早起去看日出?”趁着陆言修煲汤的功夫,苏棠有一搭无一搭地问道。
陆言修盛了一勺煲好的鸡汤,放在嘴边吹了吹,示意苏棠来尝。他一手握着勺柄,另一只手护在下面,将鸡汤喂给苏棠:“我都可以,起得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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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鲜美的鸡汤入口,苏棠觉得整个身子都跟着暖和起来。她的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子,伸手指了指锅里的鸡肉:“再尝块儿肉。”
陆言修用勺子挑起块没有骨头的鸡肉,就着汤吹了吹,喂给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