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俟这话一出口, 宫门侍卫就已要将他赶走了。
当这是什么地方, 又无令牌手谕, 说一句识得帝后,就想要进宫。
若无论何人如此, 他们都要通报进去, 不是撤职就是没命了。
赫连俟见他们不信, 无奈轻叹,抬头看了眼皇宫里高高的宫墙, 打起了翻墙而入的主意。
他大江南北的,去过的地方多不胜数。
但没去过皇宫。
皇宫本就不好进,不过他若想要潜进去倒不是很难。
然而他打架的功夫不好, 就怕进去被发现了, 当成了刺客围捕。
他轻功再好,对上一整个皇宫的禁军还是很容易有命进没命出的。
可现在不同了。
仙子妹妹成了皇后,他在离京之前,怎么能不进皇宫去瞧瞧。
他可是想要走遍大越的。
有仙子妹妹在宫里,赫连俟想他就算潜入被发现也不会如何。
赫连俟正打定主意要翻墙了, 忽地看见宫门前过去一队兵马, 领头的还是个熟悉的面孔。
他朝着人挥了挥手“李长五。”
常五早改了名,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等看清人才发现, 这不是赫连俟么。
初景宫。
在秦艽离开之后,宋初渺见表哥还未回来,就带着素夏在宫内随意走了走。
大典后她就被送进了殿内,还不知所居宫殿是何模样的。
她心里仍想着秦艽所说的话, 瞧着心事沉沉的。
素夏之前不在,也不知娘娘为何突然情绪不大好了。
见素夏问起,宋初渺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她也想到了,若表哥回来看她心不在焉的,定要来问她有什么不对了。
回去时,她视线忽然落在殿外的一个姑娘身上。
她穿的不是宫女的服饰,腰间佩剑,是个侍卫打扮。
啼莺见娘娘突然盯着她在看,忙低头行礼。
宋初渺想了想,便问她“你是,啼莺么”
啼莺一愣,不想娘娘竟会知道她。
见娘娘还在疑惑地盯着她,忙回话道“是,属下啼莺,负责护卫初景宫和娘娘。”
宋初渺以前虽未在表哥身边见过啼莺,但她是知道她的。
当时她在绣鼎阁莫名被掳走,也是此事之后,她才能说得出话来。
后来她疑惑何人要掳走她,碰巧看见钟全就私下问过。
也就知道了一二。
钟全自是捡能说的告知,并未提及他们所行之事。
这也是因主子不愿将她牵扯其中。
宋初渺只当啼莺曾是表哥手下的暗卫。
她想了想道“我还知道你有个弟弟,他如何了”
啼莺闻言脸色一变,忙告罪道“小山之前无知,冒犯过娘娘,还请娘娘宽恕。”
宋初渺会提起,也是早不在意那事了。
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啼莺见娘娘确实没有怪罪之意,便如实回了话。
啼莺也没想到,小山竟会去杀了柴德武。
柴公公之死,小山也算立有大功,皇上不再计较他此前所为。
如今他住在宫外小院里,跟着先生在好好念书。
先生说他学得快,也很刻苦,以他所学先考个秀才回来不难,很令她欣慰。
小山也说,今后便听她的当个教书先生。
啼莺提起小山,原本拘谨的脸上就浮出笑意。
宋初渺不过好奇一提,也就没再多问。
她才回了殿内,就忽然有人来禀报。
宋初渺听了有些疑惑,赫连俟
常五一直在军中,并不知道赫连俟什么时候和皇帝皇后相识了。
但赫连俟曾救过他,他也不觉得赫连俟会骗他,最后还是将人带了进来。
虽有人引入,但赫连俟一踏入宫门,宫内就已往初景宫报了信。
得了皇后娘娘的准许,这才将人引去了御花园。
旁人进了宫,多是低头敛目,没见过赫连俟这样的,大大方方,东瞧瞧西看看。
到了御花园,他除了看见坐在亭中的仙子妹妹外,还见方青洵也在一旁。
赫连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以这人的小心眼和心机之深,怎么会不知道他进了宫,还会放他见仙子妹妹呢。
赫连俟之前在圩县不告而别,宋初渺再看见他时,还是挺高兴的。
听赫连俟说是没来过皇宫,又想起在圩县时,他说想看遍天地山川的洒脱之言,便应了能留他小住一阵。
皇帝陛下在旁冷哼一声,道他指不定是别国奸细。
不过赫连俟的身份他早已探明,也只是说说罢了。
见渺渺有意,最后也依着她默许了。
其中不乏让赫连俟留在宫中,看他与渺渺成双成对,刻意膈应他的心思。
宋初渺若是知道表哥是怎么想的,定觉得她这位夫君果真变幼稚了。
之后赫连俟就真在宫中待了些日子。
他知道分寸,只去可去之处,也基本不在宋初渺和方青洵的面前出现打扰。
直到一日,皇帝见他赖了太久嫌了,以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要赫连俟将他挖到的宝藏充交国库。
赫连俟很不客气的道了方青洵一句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