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听到傅卿突然说起这个,微微低下头看着她。
傅卿顿了一顿,撇了撇嘴:“前几天才跟月下仙人说什么因为兄长不能争,这会儿把人骗到自己的地盘上占便宜试探心意,做得倒是挺坦然的……”
润玉也是熟知‘剧情’的,知道此刻若是不出意外就是那段旭凤以瘟针之伤未愈为借口,让锦觅频频种药喂药试探心意的情节,其中还有‘剧情’中的旭凤亲吻锦觅的画面。
比起撇嘴心中不满郁气的傅卿,润玉倒是毫不在意,并不放在心上。他抬起手轻抚了抚傅卿的发顶,笑道:“润玉已经退婚,锦觅仙子已是毫无瓜葛的人。至于旭凤……他毕竟不知道陨丹一事,也大概想不到锦觅仙子特殊的情形,自以为两情相悦……”
傅卿微微抬头,叹了口气:“你一点儿都不在意”
润玉笑了一笑,看着怀中傅卿的眼神格外专注:“现实与‘剧情’已经不同,润玉分得很清楚。现在……”他的头又低下来几分,声音又低又轻,带着淡淡的沙哑:“我有你。”
傅卿愣了一下,压不住不由自主翘起的嘴角。她笑了一声低下头,重新埋进他胸口叹了口气:“这一点我要跟你学习才是,‘剧情’只是‘剧情’,不能太被影响。有些人有些事,不值得总是放在心上来回惦记了。”
润玉低笑了一声,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卿卿也是对的。”
“嗯”
“还是要多关注几分的,尤其是已同水神仙上一道在花界的锦觅仙子,身边的动静。”
傅卿微微一想,神色正了两分:“……要开始了”
润玉摇摇头:“虽然已准备妥当,但……尚需一个契机。”
傅卿皱着眉头:“……契机在锦觅身上”
“是,也不是。”润玉勾了勾唇角:“确切地说,在彦佑身上。”
“那……”傅卿沉思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彦佑这个契机,很可能会由锦觅引出来”
润玉点头笑了一笑:“润玉早便嘱咐过鼠仙,也知会过……娘亲,有些事要瞒着彦佑,有些事也不必他去做。所以近来他正好清闲,先前九霄云殿暴露锦觅仙子身份他也有一份愧疚在心。本就是好友,身上又许久没有什么任务,多跑几趟花界去瞧瞧跟水神仙上一道的锦觅仙子,很是正常。”
傅卿抿了抿嘴:“虽然荼姚是很想能除去身为花神之女,又‘蛊惑’了她儿子的锦觅,可……现在这个她被罚禁足的时候,大部分精力应该不在锦觅身上,查清先前鸟族被告一事的真相,狠狠地出了这口气,除去此事背后的势力……尤其是与你相关的势力才是更要紧的不是么”
润玉轻笑了一声:“所以在盯着那些与润玉闲聊过几句的族长之外,她还会死死盯住水神仙上那边的动静。”
傅卿略有些惊讶地挑眉:“可……婚约已经解除,水神与你已经没有翁婿之谊。而且……解除婚约的代价是水神重伤,看起来你们本该……”傅卿说着说着顿了下来,仰着头瞥了一眼润玉:“你又做了什么”
“不过是利用了几分荼姚与水神仙上的旧怨和忌惮,还有……对润玉心机深沉的坚定罢了。”
傅卿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哦怎么利用的”
“其实甚是简单。”润玉揽着傅卿,笑容始终带着几分云淡风轻,但傅卿偏就从中读出一些运筹帷幄的感觉,就如同他先前每一次与她细细分说他的计划安排时的那种感觉。冷静自持,从容在握,十分……耀眼。
“……卿卿”
知道润玉轻声唤她,傅卿才发觉自己方才盯着润玉竟然晃了神,连忙低下头来,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现在没有实体的半透明模样,至少……看不出脸红来。
“卿卿”
“咳。”感觉润玉揽在自己背上的手收紧了一下,傅卿轻咳了一声状若平静地接着问:“你还没说,怎么利用的,荼姚对水神的忌惮,对你的疑心。”
润玉眼光闪了一闪,尽管傅卿现在是半透明的模样,也并不难看出她脸上的几分不自然。润玉并未说破免得她羞恼,旁的倒罢了,若她一个不愿意,他就没有办法能碰触到她。嘴角勾了一勾,润玉没有再吊傅卿的胃口,解释道:“各族长来天界上告的前几日,润玉曾往水神仙上的洛湘府拜访,没有被拦在门外,进去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