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v温钻进床里,看着他泥塑般的侧影,定了一瞬神,才说道:“早些睡吧。”说罢,当先躺了下去,将被子拉至下颌,安稳的闭上了眼睛。
阴云霁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转头看向身侧的人,启唇动了动,还未说出话,脸上先带了薄红。
他想了想,终究还是拣些旁的来开口,“陛下说过,我的罪应当剥皮萱草,为何…”话越来越轻,到最后渐至不闻。
李v温睁开眼睛,偏过头看着枕边人,带着春风般的笑容,“朕不是剥了你这一身黑皮鋈觯换了正红吉服么至于萱草…萱者,塞也。”那点笑意逐渐意味深长,目光也滑到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御用监那些好东西你不要,难道真的想要草这可难办了,草梗又短又易折…”
还没等李v温说完,嘴唇倏忽被带着薄凉的纤长手指掩住了。李v温被打断了也不恼,就势勾起了一抹带着轻嘲的笑容,抬眼掠向脸红的火烧云似的阴云霁。
阴云霁轻咬住下唇,神色羞愤,却还是没有抽回手,豁出去了般,直接问道:“我想问的是陛下为何会费尽心力,娶我为中宫陛下说爱我,可是我看也没到这般一意孤行的地步吧”
李v温的笑容越发明显,认真的注视着他。看他的手还掩着自己的口,便张唇伸出舌头,轻舔了他的指尖一下,不出所料的看到他像被烫到了似的抽回手。
李v温这才能开口,看到他眼底,无悲无喜像是悠悠的长叹,陈述着道:“云霁,朕对你的爱,就是这个地步。”
她心里有万语千言,也只这一句便打住了。多的她再也说不出来,少的她已经讲明。
因为她一生下来就怀有隐疾,所以她比历代任何一位帝王都相信命运。当她知道自己彻底的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她从未抗拒。不抗拒他的靠近,也不抗拒自己的倾心,不抗拒面临的困难,也不抗拒使用诡计。
她也从不恼怒他的别扭,从不恼怒他的自卑和怀疑。他问一次,她就答一次。他问一万次,她就答一万次。总之答案永远是不会变的。
情之一字,多说无益。到如今,也不过是一句简短的叙述,藏在水下的深情,不必都让他都知道。
阴云霁闻言像是被震住了,蜷起微湿的手指护在掌心,怔愣良久。
李v温看得好笑,淡淡说道:“如果问够了就早些睡吧,朕可不想新婚第二天就起得迟了,惹起满宫的传言。”
阴云霁怔怔的看着她,神色不稳,像是入了魔似的,轻轻说道:“陛下,人间四喜,今夜应是洞房花烛。”
李v温半眯着眼看他,像是看穿了他的不自量力的试探,笑道:“你都不敢看朕,还敢撩朕。算了吧,早些睡。”
李v温正想闭上眼睛睡觉,忽的听见悉簌的声音,接着就猛然发现自己的肩被他扣住了。
阴云霁的手僵硬冰冷,这一扣所用的力量极大,仿佛蕴含着他全部的决心。
李v温睁大了眼睛,想直起身,刚离床一寸,又被推了回去。她这才有些微的疑惑,问道:“你要做什么”
阴云霁神情几许扭曲,淡淡笑道:“为什么算了最销魂不过这一夜良宵,陛下不想要,是嫌我给不了”
李v温皱了皱眉,说道:“是你不想要,不是朕。上次朕已经明白了,你不想要的,朕往后再不会强迫你。”
阴云霁笑了一声,压不住阴柔的声线,显得有些戾气,“若是我想要呢”
李v温无奈的看着他,笑道:“你不要说赌气的话。”
阴云霁不再说话,只是漆黑的凤眸专注的看着她,松开了扣住她肩膀的手,缓缓抬手解开里衣的带子,将上衣褪了下来。像是河蚌慢慢张开了扇壳,露出最柔软的部分,呈现给他的陛下。
李v温一滞,瞠目结舌的看着彻底光裸着上身的阴云霁。
颀长脖颈,锋利的锁骨,都是她摸过数次的。可是下面的风景,她从未见过。顺长的乌发垂下,堪堪遮住两点红果。窄腰软腹,没有遮挡,可怜的露在空气中,与喜被的边缘相互摩擦。
阴云霁咬牙直视着她,冷笑道:“陛下,大婚岂能不全礼”
李v温心如擂鼓,口干舌燥,可是一想起他上次宁死不屈的样子,心里又有些打怵,生怕他此时是在赌气。
李v温刚想说什么,却被不由分说扑上来的软玉压住,唇上也覆了湿软。她下意识的微张开手臂,抱了满怀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