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住尘香花已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将目光从书本上移了开来,淡淡地望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下课铃响起,教书先生捧着书本离了讲台,课室内一阵的喧哗声。
这样的热闹、周围却犹如被一道透明的墙将她与这班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青年们隔得远远的,她静静地伏在桌上,一动也不动。
“温云,外头有人找--”耳边响起一位女同学的声音。
她茫然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同学心媛望着她指了指门外。
叶初云走出了教室,门外没有人,她张目望过去,见朱心枫与宋江楚楚两人与站在教室后方。
她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快步走了过去,张口唤道:“楚楚,心枫---”
两人望着她,脸上的神色却不大好,叶初云不由得一怔,站在两人跟前开口道:“怎么了”
宋楚楚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板着脸将一份报纸递到她的跟前,冷冷说道:“你自己看看。”
“什么来的”她一脸疑惑地伸手接过来,在看到报纸首版的那张大大的黑白照片之时,好的脸蛋不由得一阵发白。
这是上次被逼着到政厅参加庆功宴的照片,她穿着一身洋装,被冀世卿挽着她的手站在人群中。
她竟不知道,当时就被人拍了照片,还上了报。
“温云,你告诉我们,这照片里头的女人究竟是不是你”朱心枫望着她,问道。
这张黑白照片是全身照,她脸上的轮廓不是很清晰,只隐隐约约能看到几分模样。
她知道,她是可以否认的,只要她不承认,她们不会怀疑什么。然而望着手中那份报纸,她沉默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就这一瞬间,宁楚楚伸手毫不客气地将她手上的那份报纸夺了过去,一脸怒容地指责她道:“原来你竟是冀世卿的女人,温云,枉我们还将你当自己人看待,你却骗了我们所有人。”
朱心枫也同样一脸不理解地望着她,质问:“温云,告诉我们,你这样做有什么目的,是想要混入我们内部好将我们一网打尽吗”
“不---不是的!”叶初云急急地摇头否认道。
“那是什么你倒说说看。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看到这张报纸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还与心枫说这可能是另有其人,只是长相与你有些相似罢了,没想到,没想到这真的是你。”宋楚楚望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对于这桩子事,她的反应明显比朱心枫大,平日里她与温云相交至深,一时半会她无法接受这个与她同龄的朋友竟然是她最为痛恨的军统的女人,这让她感受到一股被背叛的感觉。
面对两双咄咄逼人的眼睛,叶初云只觉得一阵心乱如麻。
一时半会她也解释不清楚,只得她艰难地开口对着她们说道:“楚楚,心枫,请你们相信我,真的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我是有苦衷的。”
“有什么苦衷让你对那个男人投怀送抱,温云,你觉得在这个时候,我们还会听你瞎编吗告诉你,我们是没有那么好糊弄的。”宁楚楚不给她丝毫解释的机会,拉着朱心枫的手臂说道:“心枫,我们走!”
“楚楚---”叶初云还想挽留她,却被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她身子一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绝然离去----
一阵寒风吹过来,吹得这抹孤独地伫立在走廊的身影的衣袂飘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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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秋现在有事没事,就总三头两天的喜欢往冀公馆跑,她将二冲岛的事一件不漏的向住在冀公馆内的那位禀报。
当然,龚映菡出手是极阔绰的,如此一来二往,她得到的好处却也不少,华秋是那种极贪小便宜的人,这会吃到了甜头,就更是乐不知疲地在二冲岛当一名偷窥者,再往冀公馆跑去禀报。
然而物极必反,经常从她口中听说自己的男人与二冲岛那女人的种种,龚映菡却显得不耐烦了。
最近好几回,华秋来到冀公馆,龚映菡却总以各种借口避而不见,让华秋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这一日,大约晌午光影,华秋逮了个空,就又来到了冀公馆。
莲珠对她也没有往日的热情了,只是淡淡地对着她调侃道:“华秋,怎么,二冲岛那边就这么空闲么你当上了好差事,真是令人羡慕啊!”
“看莲珠姐你说得,二冲岛那位主子不是上学去了么要不然,我也没法出来的。”
莲珠笑了笑,说道:“今日你不用等了,小姐今日都没睡午觉,一会就会出来见你的。”
华秋一听,心中不免暗喜。
莲珠话刚说完,就见龚映菡身穿一袭长至拖地的紫色洋装,披着荷叶状的云肩,款款走了过来。
华秋赶紧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对着这女人唤了一声:“龚小姐。”
龚映菡嘴角微微往上移,露出一丝和善的笑容,对着她说道:“坐啊!”
说罢,她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是二楼的一个小偏厅,少有冀家的人会上来,但这却偏偏是龚映菡最喜欢呆的地方。
华秋一脸局促地坐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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