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蛊虫,你以为是路边的毛毛虫么”蒋五常没好气地说,“一旦沾上那玩意儿,不死也残废,光是想想那虫子那脑子内脏吃干净的样子就觉得恶心。你们听说了么沾上蛊虫后,蛊虫后在身体里产卵孵小虫,你别看有的人会动会说话,其实人早死了,都是虫子在里头控制,只要划开他的皮肤,成千上万的虫子往外爬呢……”
他这话说地实在太恶心了,就连寡言的吴映和苏洋都不安地动了动身子,露出畏惧退缩的神色。
“你见过蛊虫么”
“自然没有!”蒋五常激动地驳道。
“你既没有见过,如何知道蛊虫是什么样的沾了蛊虫的人,是不是体内会有很多小虫你身为太学监生,也同市井妇人一般信口开河,丢的是太学的脸面!”
“大家都这么说!再说,我也是为了大家好,你若是不领情就算了,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蒋五常怒道,“你若想去,便去好了,左右那程锦也沾过蛊虫,你便同她在一块儿,正好替我看看蛊虫长什么样。”
“行啊,”李玉不屑地嗤笑,“既然你们怕,那便躲在客栈里吧,如今太学里的监生胆量也就和女学里的女学生差不离,个个都身娇体弱的,连条虫子都怕成这副模样。”
“话不是这么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明知蛊虫危险,还往跟前凑,是为不智。”吴映正色道。
“怕就怕呗,还给自己找什么借口读书人没半点血勇之气,不思为国为君为天下百姓分难解忧,只想着自个的安危,真让人不齿。”
李玉抛下这么一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她当自己谁啊不过一个女子而已,她若有能耐,自个儿查去,反正我是不管的。”蒋五常一脸坚决道。
吴映被李玉驳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而苏洋则露出了犹豫不决的神色。
程锦对江东出现蛊虫一案也觉得十分好奇,哪里知道同窗们为此事打起了嘴皮子仗,她早就站到那几具尸首边,细细查看起来。
“这几人先前毫无要自尽的迹象,如何会好端端地自尽”方芜又急又气,更多的是自责,若他当初不急着进京,由他亲自看管,这几人也不至于会自尽,而且这几人自尽的时机选得也太好了,正是他要人押解他们上路的那一日。
“他们若要自尽,便不会轻易招供了,他们所说的消息,我都一一查实过了,确实不错,既然把该招的都招了,他们还有什么自尽的必要”
“这种情况通常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还有最重要的消息没有招,为了守住这个消息,他们选择了自尽,还有一种情况,他们知道自己招了之后也活不了,无论是南蛮祁王那里,还是咱们这里,都不会放过他们,索性选择了自尽,指望不要连累家人”余溪仔细分析道。
“还有一种情况,他们不是自尽,”程锦俯下身子细细检查了几具尸首,天气已经很热了,这些人已经死了好几日了,即便用冰镇着,堂上依然弥漫着尸首的腐臭味,寻常人都捏着鼻子离了尸首大老远,只有程锦恍若未觉地站在尸首边,笃定地说,“他们是人所害。”
“不可能!”仵作断然否认,“他们是咬舌自尽的!你看他们舌根,都被他们齐齐咬断了,这分明是自尽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