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阳长公主被这戏文里才有的封号给雷的不轻,直接叫底下人把这位所谓的侄子给堵了嘴,送到程致飞跟前去了,左右宗室里现在连个宗正都没有,就由程致飞这位礼部尚书好好教导教导这些人规矩好了!
她更是直接摞话,自己因为皇上突然驾崩,伤心不已,所以这小皇帝嘛,就交给内阁跟皇后娘娘慢慢商量了,不论定的是谁,她都没意见。
云驰陪着李静宜一路来到锦阳长公主府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李静宜失笑道,“你说的果然没错,我母亲还真是被吓怕了。”
云驰从马车里跳出来,亲自扶了李静宜下车,“你回去之后,先歇上一晚,再进宫去哭灵吧,若是有什么事,只管叫人去找我。”
……
云后看着一身麻衣姗姗而入的李静宜,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若不是因为她,自己的丈夫也不会死,她也不会年纪轻轻的成为寡妇,每日跟几只老狐狸斗智斗勇,而自己的弟弟,也是因为她,彻底跟自己离了心,不但成了她的杀夫仇人,还逼得她不得不笑脸相迎,忍辱负重。
云后的目光犹如实质,李静宜自然感受到了,她连眉毛丝儿都没有动一下,在司礼的太监的提点下,按部就班的给隆武帝行礼。
拿泡过姜汁儿的帕子沾了沾眼,勉强哭了几声,李静宜便随着宫人来到云后跟着,施礼道,“娘娘节哀!”
“玉真来了,”云后挑眉看着李静宜,“按说你是方外之人,不必过来也成,唉,皇上原有遗命,要肖统领接你回京过年,开了春儿再往清凉山去的,你一个弱女子,叫你这么来回折腾,本宫也不落忍啊!”
云后已经哭了二十多天灵了,铁打的人也有熬成水的时候,她的声音声音粗粝刺耳,跪在不远处的外命妇们都悄悄的望了过来。
李静宜唇升起一抹讥笑,“原来皇上还有这样的遗命,那皇上有没有遗命不许本郡主还俗归家呢”
她俯下身子,看着跪在蒲团上的云后,压低声音道,“若是我父亲跟恩义侯都说皇上有遗命,要娘娘过去陪他呢您说,你这位结发之妻要怎么做呢”
李静宜直起身来,“娘娘这个时候还不忘操心臣女的将来,臣女感激不尽。”
说罢走到云后身后在自己的位次上跪了下来。
皇帝大行,所有的内外命妇,都是要哭灵七七四十九日的,比起那边宫眷们,可以归家的长公主跟李静宜要幸福多了,“娘娘,时移世异,娘娘还是不要做无谓之争了,您回头看看,自己身边还有谁难道您不喜欢这太后的凤座么”
锦阳长公主在云后身边将她刚才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她没想到这个毒妇居然还有拿隆武这的遗命逼自己女儿必须出家为女冠的险恶心思,冷哼道,“娘娘您如今只身一人,膝下连个可以奉养您百年的人都没有呢,还是多想想自己吧!何苦来呢真当自己可以只手遮天了”
这小半月儿,锦阳长公主尝足了长公主该有的风光,尤其是李远山被封为安国公,还总领六部,国丧期间长公主府跟安国公府虽然没有设宴,但各府都悄悄的送了贺礼来,一时间她的风头,生生压过了连继子都没有定下来的云后。
而云后为了能得到李远山的支持,定下她看中的孩子,这些日子也没少明里暗里的讨好锦阳长公主,她今天居然在李静宜进宫的头一天就落她的面子,这叫锦阳长公主如何能忍
云后被锦阳长公主一讥,才恍然回过神来,她这个中宫皇后,没有定下新帝,就连个太后也做不成,她惨然一笑,“皇姐教训的是,是我鲁莽了,我只不过是乍一见静娘,想到皇上罢了。”
“臣女觉得皇上在泉下,也一定十分想念娘娘的,毕竟他与您结缡多年,全大周都知道咱们帝后情深,若不是因为这个,皇上如何会至今连个子嗣都没有呢”云后恨她,李静宜也懒得跟她虚与委蛇,这次她要是不顶回去,这个皇后娘娘,还不知道会变本加厉对她做些什么呢!
……
李静宜回京之后的二十多天,每日陪着母亲入宫哭灵,一直都七七过后,大家一同将隆武帝的棺椁送入皇陵,而新帝之争,终于以云后一方获胜告终,钦天监择吉日,由云后抱着只有十个月大的新帝赵沅,告祭天地,并改国号为天佑。
大周有了新天子,哪怕是这位天子他年仅十个月,那也是一国之君,而云后,也成了云太后,锦阳长公主成了锦阳大长公主。